人越压抑什么,什么就越躁动。
谢云星往日如何君子,熄了灯后,一个个深夜,对宁甯那些无法言说的欲望就越猛烈。
谢宁夫妇二人收拾妥当,立即前往清雅堂敬茶。
宁甯始终牢记出嫁前宁袁氏与宁林氏一同教她的那些规矩,她微微福身:“新妇敬请婆母丈公安好。”
面上笑容得体,动作也算标准从容。
可谢陈氏向来不是个好惹的茬儿。
宁甯却早也料到,面上笑容不减,并不畏惧。
谢陈氏果然没有什么好脸色,紧绷着脸,半点都没有笑意。
她不说话,宁甯也不会就那么傻站着。直截了当的将身边女使端着的茶接过,跪在谢轩面前,将茶杯高高举起,“丈公请用茶。”
谢轩素来以笑脸示人,喜欢向别人显示自己多么和蔼可亲。
宁甯自然是先给他敬茶,毕竟……一会儿与谢陈氏缠起来,且有的是戏要演。
谢轩早早的就备下了红包,象征性的抿了一口新妇的新茶,将红包递给她。
“好孩子,地上冷,快起来吧。”
谢云星在一旁,看着父亲与新妇尚算和谐,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宁甯接过女使手中的茶,到谢陈氏面前时,她盯着她轻笑一声,而后缓缓下跪。
谢陈氏被她那一眼弄的莫名,宁甯明明在笑,自己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明晃晃的挑衅。
可……她挑衅得过自己?
论身份,她是婆母,是长辈。论年龄,她在后宅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与高氏那个贱人斗的有来有回,还会怕一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姑娘?
宁甯从容的跪下,恭恭敬敬的高举茶杯,“婆母请用茶。”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谢陈氏并未接茶,等了片刻,宁甯的胳膊酸疼,忍不住微微发抖。
谢云星的心跟着揪了起来,忍不住提醒道:“阿母!”
谢陈氏一记冷眼扫过去,“新妇敬茶,你作为郎君,为何要插话?”
宁甯自然早就猜到敬茶这一关会有下马威,她趁着谢陈氏与谢云星说话的空隙,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用胭脂画的红痕。当即手一软,茶水洒落一手。
谢陈氏让她端了许久,本就是温热的茶,此时已然微冷,撒在手背不会觉得烫。
谢陈氏看宁甯娇弱的跪在地上,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冷哼一声,“宁家就是这样的规矩吗?连个茶水都端不好,如何为人妻为人母?”
宁甯一低头。再一抬头时,眼中泪光盈盈,好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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