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悍尔洗脱嫌疑;皇帝乐见太子与淑妃矛盾加剧;淑妃与三皇子获得实处,宁愿把账算在太子头上,因为三皇子日后若有机会反击太子,此案就会成为抨击太子的利器;太子么,太子不会在乎淑妃的怒火,他压根不会让三皇子有爬起来的机会。”稚山点头:“懂了,太子在皇帐里捞了阿悍尔一把,又用小芒弓坑了阿悍尔一把。”“丹山马场案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很快就会推出一个倒霉的替罪羊,几场秋雨过后,便同暑气一起深埋在地底,成为没人会再提起的存在,”司绒淡漠一笑,“太子强弓高台,真正要瞄准的是皇帝的私心。”天诚帝看中小儿子,想要玩一个灯台暗影的手段,明面上既打压太子,又看重其他成年的儿子们,实则明亮的灯台底下,那个黑暗里怯弱胆小的幺子才是他的执念。为此他漠视小皇子,把他从所有人的目光中淡出去,但不知道为什么,被封暄觉察,一柄从头顶压下的寒刀逼出了天诚帝的底牌,暴露了他的意图。小皇子被封暄放在镜园,犹如被抬到灯台之上,还是堂而皇之地放在封暄的阵营里,一脚跺碎天诚帝付出多年心血的暗线,让天诚帝再次在封暄手里成为一个透明人。半点底牌都不要有,这样,他就能安安稳稳在合适的时机退位。杀人诛心。司绒微叹:“天家无父子,封暄手段硬。”“我再跟你说件事,”稚山看着自个儿的手心,“昨夜出现的那些人,不是禁军,也不是皇城司。”司绒眉目一凛:“什么?”“他们……”这是稚山对武学的天赋,他不知道怎么同司绒解释,挠头想了半日,说,“他们是不一样的刀,昨夜那些人,比皇城司和禁军更狠更戾,而且他们打的是配合,不是单切,像是放战场上的。”司绒沉默下来,封暄的底牌,除了禁军与皇城司,还有更多,只是她不知道,天诚帝也不知道。这是天诚帝无声无息败北的原因,也能成为司绒警惕的线索。会是什么呢?稚山又爬上了墙头,司绒倚在书阁窗边。穗儿端着药茶来,搁在小方桌。窗外云隙间终于漏进来一丝风,那风从稚山的头发吹起,一路吹到屋檐下的惊鸟铃,显出了它的路径。对。再隐秘不可见的事物,只要动起来,就会有痕迹。她合上手里的书,一口喝完药茶,把书递给穗儿:“叫稚山送去镜园,问问太子殿下,书阁二楼能不能上,”眼神望到了院外,“哦,顺带摘一颗石榴送去给殿下,客气点。”没想到稚山这一去,一直到午后都没有回来。从天外漏进来的丝缕微风,最终悍然地结成一股风势,呼啸着荡开了穹顶的云霾。灵书园里耳目太多,司绒正站在镜湖边与大伽正说事儿。这会儿风大,梧桐叶半青带黄,落地磕出细响,密密匝匝的,盖住了两人的交谈声。司绒拢了拢披风,说:“封暄在催促兑粮的兵器明细,我需要两份册子。”大伽正有些惊讶:“两份?”“对,”司绒伸出一只手指,“一份七成近战兵器,三成远战兵器,十万匹战马。另做一份相反的,七成远战三成近战,三万匹战马。”司绒要看看封暄要哪份,就能知道这批兵器战马往哪儿放。大伽正眼神慈蔼,他知道司绒想做什么了,揉揉她脑袋表示明白,而后又想到一事,抬眼环视一圈,露出些凝重:“家里有信来,塔塔尔部已经开始有动作了。”司绒轻轻抽一口气,手指攥着披风内衬,迎风而立:“真快,塔塔尔部马肥兵壮,孤注一掷,定风关的风要刮起来了。”“仇山部不会作壁上观,阿悍尔要面临西北处两部的侵袭,如果战事传开,八里廊边境的二十万青云军会立刻挥师北上,不止是秋风,阿悍尔凛冬将至。”司绒低头把一颗石子踢进湖中。“司绒!”高喊声随着涟漪荡开,消失了三个时辰的稚山在墙线上飞奔起伏,他纵身一跳,荡着树枝轻巧落地,喘吁吁地在二人跟前停下,“德尔出事了。”司绒站在初秋的冽风中,抬眸往一湖之隔的镜园看了眼,抿紧了唇。昨夜要让人接应稚山,太子松了口让她在偏院见自个儿的近卫,司绒给德尔的任务实际上有两个:一,带回稚山和小皇子;二,保护吴青山。这张牌用太多次了,药匣之内的引荐帖、送塔音出城的马车、昨夜让稚山把小皇子带到太傅府的权宜之计,让吴青山从她与太子博弈的棋盘上彻底暴露了出来,过分扎眼,太子一定会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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