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不起,殿下要什么没有。”司绒闷咳了两下。“巧了,我还缺个太子妃。”封暄拿手拍拍她后心。“封暄。”司绒徐徐地睁开了眼,拿手碰他的脸。封暄握住她的手腕,贴在自己面颊上,拿脸蹭她热得绵软的掌心,轻轻应了一声。“好硬。”她指他过于斩截,容不下多余赘肉的脸部线条。“你软,”他戳她脸颊,“豆花儿。”“提亲吧,”司绒无力支撑精神,眼皮又慢慢地半垂下来,磨蹭着往前挨,“战事停歇后,去阿悍尔提亲,我要先告诉你……没有那么容易的……”帐幔上的黄昏海给两人敷上一层柔光,衾被柔软得像一捧云。满帐子只能听到司绒浓重嘶哑的鼻音,封暄没敢动,连呼吸都止住,手指头还陷在司绒嫩得出水儿的脸颊,半晌后点头,平淡无波地说:“好,提亲,是该提亲了。”这场景有几分滑稽的庄重。貌似波澜不惊,镇定自若,其实太子殿下心底已经炸开了花儿,如果司绒抬起眼,就能看到那遮也遮不住的红耳朵。红透了。苍鹰再度旋落在镜园时,司绒风寒初愈,人不可避免地瘦了一圈,到如今还有些咳。司绒披着大氅在书房里喝药。余光透过窄窄的窗缝,苍蓝的天际陡然滴落一点灰色水滴,它来得那么迅捷,稚山站在中庭伸出手臂,苍鹰绕着稚山转了一圈,偏偏立在稚山头顶上,爪子把稚山的头发抓得乱蓬蓬,好像要把稚山的脑袋当窝。“我看它想在你头顶孵崽,你不如从了它吧。”稚山解下信来,拿了进来递给司绒,司绒接过,沉沉地咳两声。封暄靠在桌沿:“比原先的时间少了两日,赤睦大汗要坐镇九彤旗,是句桑王子亲自去了邦察旗?”九彤旗在京城西北角,邦察旗在京城正北稍偏东,从直线距离来看,邦察旗自然要更近。司绒拆开看了信,递给封暄,喉咙痒,只点头,示意他自己看。封暄接信去看,侧脸隐在窗棂的阴影下,显得更楞岸,她病这几日,封暄也瘦了。“与我们此前预估的差不多,阿悍尔三万人驻在阿蒙山边境线,两万人驻在哈赤草原,还有随时可调的有十二万青云军。”封暄把信投到火炉里,闷了盖,让人拿到屋外去烧。九月来,司绒接连出门,频繁出入虹襄街的一间屋宅。到九月三十这日,终于抱着一只小包袱出来。易星往巷子里去牵马车,司绒和稚山偏头说话,说话时,稚山的鼻子微动了动,停下脚步。司绒没察觉,还在讲邦察旗旗主的女儿,那是和她一道大的姑娘,蓦地一阵风从耳旁啸过,掀飞了她的小辫子,寒意从脖领顺着往脊背游,司绒打了个寒战,后背倏地抵上尖锐物。她眉眼骤利,把包袱往左肘下一夹,遽然抬脚往左下猛一跺,同时旋身,翻出袖摆底下的匕首,锋锐的匕尖抵到了对方的胸口。速度算不上顶顶的快,但这架势挺唬人,封暄手把手教出来的。“招儿不错,有长进。”来人声音低哑,还带点儿没醒透的懒。阳光迎面洒下来,司绒愣住了神,那匕首霎时跌落在地,在地上敲出“铿铿”两声响。碎掉天际的晴云夺目,日光从他肩上成束擦过,给他的右侧颊打了一层光,露出轮廓极深的一张脸。“阿勒!”稚山兴奋地喊出声,猛地拔步而起,往他背上跳上去。司绒从怔愣里回过神,肩头挨了轻轻一击,随即笑出来:“真是……神出鬼没!”阿勒被稚山这么一冲一扑一跳,纹丝不动,反手扣住他手背,笑眯眯地给小崽来了个过肩摔,动作间把那层轻佻气儿都荡出来了,这个祸害,魔王,以一己之力拔高了满草原姑娘的择婿标准,然后拍拍屁股回了无拘无束的海域。“小崽!我来帮你!”易星远远地看着,从巷子里快步冲出来,流星那么快,想要给这一看就坏的人一个迎头暴击。“欸,不成!”稚山弹跳起来,在半空中抱住了易星,把人扑倒在地,易星速度快,这势头太猛,两人在地上滚了两滚,沾了一身草屑灰尘,狼狈得不得了。司绒笑,把包袱滚了个圈,宝贝似的抱在身前:“你这也太惹眼了。”阿勒外形惹眼,他和司绒都长得像娘,尤其是眉眼那块儿,眉骨高,眼窝深,看起来都有股锐锐的劲儿,这劲儿搁司绒身上是美艳夺目,搁阿勒身上是火力全开的浪。“哪儿惹眼,这北昭京城里进了不少阿悍尔人,我这样的,不稀奇。”阿勒眉眼厉害,身上野性重,偏偏浑身懒筋,总给人一种事不关己漫不经心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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