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暄平静地答,她学得很快,只是往后不会和他一起拉弓了。昨夜雪大,封暄又去了一趟花房,那儿是单独辟出来的一片空地,种着他在梅花坞宴席那夜,从徐府带回来的司绒花。养得很艰难,虽然没养死,但也没让那花苞盛放,封暄本来想要等开了花再带她看,如今他一个人看了那花苞好久。等到天色暗下来,封暄回了正院,看到蹲在门槛边上的易星。易星好委屈,他被留在了镜园,司绒公主没有带他走,他为此洒了两滴泪,谁也没告诉,但所有人都从那红通通的鼻头和眼睛看出来了。“在这儿做什么?”封暄没有心情与他计较。“公主给您烧了杯子,昨日去取,要给您的生辰礼。”易星从怀里掏出一只脏兮兮的包袱,那布料已经被木盒边沿磨破了。封暄微有点愣,他接过来,又听到易星浓重的鼻音:“公主烧了好几套,都不满意,这是她最喜欢的,可惜昨日摔碎了。”摔碎了。封暄抿着唇,情绪没有起伏,他低头拆开包袱,打开里头一只紫檀木盒,里头果然只躺着密密叠叠的碎瓷片,他捏起一片放掌心,上面有朵小小的司绒花。他想起前些日子司绒淤红的小拇指,想起她手腕内侧的几点烫伤,沉默着进了屋。从门口走到高几边,上边的斗彩鱼缸里是她养的鱼。进到里屋时,撩起的珠帘声音清脆,他已经逐渐习惯这声音和光亮。他下意识地点起屋里的灯盏,这是她感到最舒适的光线。妆台上搁着他命人新打的首饰,屋里到处都搁着润喉的糖丸,昨日晨起胡来,小衣还塞在枕下,他背上的咬痕没有消。都是她的痕迹。“嗒,嗒。”碎瓷片刺破封暄的掌心,血液滴落在地,他掏出帕子,一圈一圈缠住手掌,同时喊人:“九山。”“殿下,”九山匆匆从屋外进来,“都安排下去了,即刻可以启程。”傍晚的阴翳遮天蔽地,细雪再次从天穹扬下来,封暄银甲着身,踏入风雪中。司绒回了那片无拘无束的草野,把他放逐在了权力的巅峰,以为能一走了之。但现在,他要去把她找回来。·上卷完作者有话说:下卷回归阿悍尔。司绒不是怨天尤人的类型,她会迅速把自己收拾好。说起来,如果这事儿发生在平时,两人也就是吵架,太子要吃点苦,踏踏实实认错,然后和好,但是现在碰上阿悍尔要打仗了,司绒当然要回去。下卷除了司绒和封暄的感情线,前边着墨过的人物篇幅会多点,率了八百个旧部杀出沙漠的乌禄小王女;即将踏着父辈荣光在新战场大杀四方的高瑜;王者归来的黎婕;低调不理世事到上卷尾巴才露出一点锋芒的皇后;挑后方大梁的师红璇;还有全书情绪最稳定的句桑;阿勒把妹妹送回阿悍尔就要跑了,他说保留一点神秘感,新书再跟你们见面。无声渗透“后来呢?”“后来啊,司绒心碎啦。”阿悍尔的冬日特别长,那连绵迭起的草坡上覆满了雪,变成波浪形的白色海洋,远处阿蒙山上的雪顶淋了一层金光,少年少女坐在白色海洋的一片浪潮上说话。“啊,”小王女塔音捂着自己的胸口,她为司绒感到难过,“完全看不出来,我是说,她还是那么漂亮,就像那雪山顶一样似乎会发光。”“她最要骄傲了,不会让人看出来的,”稚山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认真地告诫塔音,“所以这就是他们经常说的爱啦,你以后一定要擦亮眼睛。”“好啊。”塔音歪了下头,轻轻地笑,和稚山肩并肩挨在一起,上一次坐得这么近时,塔音还是国破家亡的小王女,伤痕累累,心存死志,躲在下雨天的柴房里发抖,她记得那雨声,记得那道从肩头传来的体温,它们一起揉成了她濒临崩溃时的灵药。“快看!快看!”稚山指向东方山顶。那洒了金光的雪顶下,新推出一轮饱满的日头,金黄衬着穹顶亮蓝,光线从雪顶高调地一泻而下,有种磅礴的瑰丽。就像一道高悬的号召。照透每一个为阿悍尔奔波忙碌的人。第一束阳光洒下红河谷时,河谷间的薄云雾镀着层金光,司绒半蹲在河岸边,把手伸入湍急迸溅的河流,阳光透过云雾,敷在她额头上。以红河谷为界限,往东就是阿蒙山,往西就是邦察旗。司绒离开北昭已经半个月,除开赶路的行程,途径边境线时还去了躺八里廊,两日前来到邦察旗,这里已经进入了完全备战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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