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了她的足,在她不可置信的眼里去牵她的手。是绵软无骨的柔荑,起先是不肯,后来她手心也潮湿湿的出了汗。“妹妹这么紧张做什么?”他还有心思来调笑她,轻咬她的耳,呼吸愈渐沉重,轻轻喘,“好妹妹,别闭着眼,睁开来看看我……”她不肯,奈何他耳鬓厮磨的纠缠,只得依他的话,颤颤巍巍地睁开眼。她面色比他更红,双颊飞上了霞色,眼里也起了雾,盈盈汪着,像蓄了满池的泪。是不堪欺辱的娇花,被摧残欺凌,逃不得,躲不掉,当真可怜极了。他忍不住轻叹。最后她手也软得没了力气,咬着唇,盈盈水眸红了一圈,幽怨地看着他。裴琮之在她颊边温柔一吻,拿了方帕子来擦她的手。十指纤纤,根根细致擦过去,万分细致妥帖。沈清棠犹恼,眉黛轻颦,咬唇瞪着他。“妹妹别这样看着我。”他不怀好意地轻笑,意味深长的语调,“再这样看,等下我又忍不住了……”她反应过来,脸上的红霞愈盛,咬牙骂,“不要脸!”他怎么会要脸?非但不要,还要觍着脸凑到她面前。旁人眼里最是矜贵清傲的尚书大人,此刻浑像个混迹欢场的登徒子,眉眼散漫又轻狂,再没了平日里的温雅贵重。“我也帮帮妹妹,可好?”他放肆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离。沈清棠眼里一瞬间带了惶恐,连忙按住他欲要作乱的手,死命摇头。眼看她眼眶又红,几乎要盈出泪来,他才罢手,“好了,不逗妹妹了。”又俯身,在她眉心处亲一下,格外温柔,“妹妹好好歇息,天色已晚,明日我再来看妹妹。”他抖抖衣袖,整理了下身上揉皱的衣裳,又恢复那个白日里清隽儒雅的翩然君子。折身出去,廊檐下垂首候着的是蒹葭。裴琮之顿住脚,居高临下在她面前,冷冷吩咐,“好生伺候姑娘,再有下一次,你的命就别要了。”——他在提醒她上次诱沈清棠出逃一事。那要她半条命的一脊杖仿佛犹在她眼前,到现在她腰背仍隐隐作痛。蒹葭心里一颤,脸色虚白,抖抖索索应下,“是,公子。”昨日里听禅院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阖府皆知,翌日裴景明的西院自然也知晓。“兄长要娶清棠妹妹?”他万分诧异。这府里谁不知,原先裴老夫人就存了将沈清棠许给他的心思。便是这一次,他妻妾皆散,又没了子嗣,裴老夫人也有意无意安慰过他,等这事风头略过去些,他与曹辛玉和离,她便让沈清棠嫁西院来。这好端端的,定好的亲事叫人截了去。裴景明如何肯依。他先去听禅院找裴老夫人,裴老夫人被这几个不省心的子孙气得头脑生疼,早起眼还发晕着,正叫张嬷嬷给她揉揉肩颈散散淤气。就见裴景明急汹汹地闯进来。“祖母!”他扬声唤,还未到跟前就委屈上了,“您不是说了等过些日子要将清棠妹妹嫁我的吗?怎么又成嫁兄长了?”他前些日子萎靡不振,裴老夫人为宽慰他,曾透露这事叫他知晓。“我怎么知道?”裴老夫人现如今看着他们几个孙辈都来气,愤然道:“此事你该找你兄长去!看看他是哪根筋抽了,好好的太傅家的姑娘不肯要,我还当他是看上了哪家的好姑娘?谁知是惦记上了衔雪院那丫头!”“祖母……”裴景明缠上来,殷勤给她揉肩颈,“您都与我说好了的,可不能言而无信。再说了,那兄长往后娶什么样的姑娘娶不上?可我就不同了……”他低下声装可怜,“我现在这个样子,除了清棠妹妹可再没有姑娘肯嫁我了。”他到底是有自知之明。没了子嗣命,先头的妻嫁过来不过区区半载就疯魔了去,这样的虎狼窝,好人家的姑娘都唯恐避之不及,谁舍得自家娇养大的闺女嫁过来。也就是沈清棠,无家族依靠,又自小在承平侯府长大。便是为了这份恩情,她也不能推拒。裴老夫人何尝不知,但现在承平侯府明着是她当家,实则府里大小事都是裴琮之做主。她除了生气,亦是无可奈何。“好”法子事到如今,她反倒劝裴景明,“你和沈丫头到底是没有缘分,还是算了罢。”又规劝他,“曹氏也未必当真就不管用了,你得闲去曹家瞧瞧她,到底是夫妻一场,若是有转好的余地还是要将她接回家来才是,总不能一直放在娘家里不管不顾。”这便是又要拿曹辛玉来搪塞他。裴景明心知肚明,也只得应下,听裴老夫人的话去了曹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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