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不了客,拿着这张脸,招揽招揽生意也是好的。不妨就这么一会儿没看住,人就逃了。总有人觊觎沈清棠的美色。她一边笑意盈盈勾引人家,一边又敛下眸来,装得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低泣。那恩客哪受得了这般诱惑,当即将垂泪的美人搂进怀里。她顺势掩着帕子哭诉,“不瞒公子,我是好人家的女儿,一时不慎,叫这青楼的妈妈强掳了来。但我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哪受得了这样的羞辱,我不肯,妈妈就让人打我。”她轻轻撩起一点袖角,如玉皓腕上满是掐痕——是她方才自己咬牙掐出来的。但恩客哪里知道。美人哭诉的一滴泪,都叫他哭得心都要化了。又听她说自己还是清白之身,这般花容月貌,若是带回家里做个小妾,红袖添香,不比瞒着家里偷来这烟花之地来得畅快。当即满口应承下来,“美人别哭,有我在呢!我带你出去,往后你只乖乖伺候我一个人,可好?”沈清棠自然娇滴滴应下。她是刻意勾引他的。这位恩客和寻常不同,满身的绫罗绸缎,可见非富即贵,众人又都蜂拥着他,以他为首,可见他势大。唯有这样的人,才能将她带出这虎狼窝。那恩客果然去寻老鸨。老鸨可是急了,架不住那公子身份实在贵重——他是当地知县的公子。他在此地一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哪里会听老鸨的辩驳之词,当即扔下一锭银子,这就要将人强行带走了。“等等……”沈清棠唤住他,又盈着满眼的泪来恳求他,“我有个婢女,是我从前在家里用惯了的。她如今也被困在这里,公子救了我,是个最最心善的人,也请公子救救她罢。”她哭得伤心,泪珠滚滚而下。也不过只是顺手的事,那恩客当即大手一挥,让老鸨将采薇也放了出来。两人跟着那恩客坐上回府的马车。马车辘辘行驶,那恩客摸着沈清棠柔弱无骨的手,简直爱不释手,反复摩挲道:“小娘子放心,我往后一定好好疼你。”入狱沈清棠忍着嫌恶点头,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采薇。采薇当即明了。路上正好有石子,马车不慎碾了上去,“咯噔”一声,正好掩盖住了人倒下的闷重声。沈清棠和着采薇将被打晕的恩客轻轻放下,再撩起马车后头的落帘,咬牙跳了下去。逃出生天。两人不敢逗留,忍着身上的疼,相互扶持着,往夜深无人处行去。今夜裴琮之正好赶到。万春院哪里交的出人来,只得磕磕绊绊将原委说了。砚书简直不敢看裴琮之冰如寒霜的脸,垂首问,“公子,我带人去追,必将姑娘寻回来。”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散出去。等追上了马车,砚书撩开车帘,里头哪还有姑娘的身影,只有个人事不省的知县公子瘫倒在里面。车夫诧异极了,“刚……刚刚还在里头的呀!”沈清棠又逃了。砚书来回禀,裴琮之拿了令牌给砚书,冷冷吩咐,“拿着令牌去衙门,封城!”临安城衙门的衙役尽皆出动。夜色惶惶,两个姑娘无论躲到何处,总会被寻出来。她们被衙役抓住,丢进了牢狱里。也是此时,府衙里近日住进了一位贵客,是从上京城里来的大官,只是向来深居简出,衙门里的人连个模样也没瞧见。临安县里接连落了几日的雨。这个时节,甫一落雨,便是遍地生寒,身下躺着的草堆也泛着阴冷冷的潮气。沈清棠和采薇将身子拼命蜷缩起来,想要抵挡这寒意,却是徒然。总有风,从四面八方渗入,钻进她的四肢,侵进她的肺腑,冷得她连骨头缝里都是钻心刺骨的疼。她们已经被关在这狱牢里好几日了。狱牢艰苦,吃喝不堪是一则。最主要的,是磨人心性。每日都有犯了事的囚犯被抓进来,鞭打上刑,惨叫哀嚎声,不绝于耳,听着都叫人心惊。采薇害怕极了,拉着沈清棠的手,哆嗦着身子,“姑娘怎么办?我们不会也要这样受刑吧?”娇养在深闺的姑娘,哪能受得了这样的苦楚,怕是那一鞭子打下来,就能生生要她性命。沈清棠也是脸色生白,紧紧咬着嘴唇,身侧攥着裙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两人的惊恐自有人看在眼里,回禀给衙门里的贵客。他负手立在窗前看落雨,温雅贵重的侧脸,疏淡不明。听完,眼眸渐深。负手在背的手发力攥着,关节处隐隐泛出青白,青筋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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