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交好,那是面上的事。”裴琮之给她挟菜,温声提点她,“这不就跟妹妹从前和西院一样,纵是底下闹得再怎么僵,面上还得装得和煦。为家之道,亦是为国之道。”沈清棠仍是不解,“既然哥哥知道他图谋不轨,为何还任他搜寻?”“不让搜,不是连面上的交好也没有了?”这样的朝政大事,裴琮之也毫不避讳她,“到底还没撕破脸,他既要装,我们陪着他装便是。”至于上京城图,慕容值能拿到手的,自然是他能够给的,无关紧要。裴琮之这几日忙得早出晚归,也算给足了陈国面子。他猜测,“估计就这两日,那失踪的陈国官员也该出现了。”果不其然,没过两日,有人在城外的顺行山下发现了他。原是那几日暴雨连绵,山体滑坡,将他连人带马都给摔去了山脚下,人事不醒。好在没丧了命,正有好心的猎户路过,将他带回了家去,好生调养。眼下才醒过来,便马不停蹄赶回了城。事情既了,慕容值在醉香楼设宴,来谢裴琮之。酒过三巡,慕容值抬盏敬他,“这些时日辛苦裴大人了,陪着我们在上京城里寻人,日夜操劳。”“太子殿下言重了。”裴琮之端酒回敬,“这本就是臣分内之事,何谈操劳。”推杯换盏,两人各怀心思,说的都不过是些似是而非的场面话。话到最尾,裴琮之已有微醺,眼见天色已晚,也起身告辞。“裴大人这便要走了?”慕容值眼里也有醉意,出言挽留,“不如裴大人今夜便随孤宿在此处,美酒美人,自是应有尽有。”“不了。”裴琮之婉言谢绝,“家里还有人在等臣,需得归家去。”他说这话时,眼里有浅淡如月的笑意。慕容值捕捉到,也想起那门缝中一晃而过的天青色烟罗裙,这才了然一笑,“差点忘了,裴大人家里还有娇妻等候。既如此,孤便不留裴大人了。”正是月夜如钩,裴琮之出醉香楼来。外面朱楼结灯,锦绣繁荣,堪比天上琼楼。他却归心似箭,只贪恋家中那廊檐下姑娘手里所执的一盏风灯。没有风灯。只有屋子里燃了一盏烛灯,她今日未眠,正和蒹葭白露几个丫鬟坐在矮榻上挑绣线,消磨时辰。看见他醉醺醺推门进来,皆吓了一跳。蒹葭白露忙要来扶裴琮之,他偏身不许,眉眼分明是醉的,还知道越过她们去抱沈清棠。“妹妹……”他将她搂在怀里,滚烫灼人的气息就喷在她脖颈处,微微发烫。沈清棠眼睫颤了颤。主仆三个好不容易将他扶去榻上躺下,蒹葭去厨房煮解酒汤,白露便打了温水来。温热拧干的帕子递到沈清棠手里,白露对她道:“夫人给大人擦一擦吧!”为人妻子,这是分内之事。沈清棠愣了愣,什么也没说,将帕子接过来,轻轻给他擦拭。帕子的温热沾了脸,榻上的郎君才微微清醒。缓缓睁开眼,瞧见的便是面前的姑娘。她神情专注,眉梢眼底都是温柔。或许在这样清幽如水的夜里,她才能收起浑身的刺,变回从前那个温婉和善的姑娘。沈清棠看见他醒了,正欲收回手,反叫他抓住。她挣不脱,眉眼有些恼,咬牙低斥,“放手。”白露还在旁边,她不想闹得难看。裴琮之如何会放。不止不放,还要用力一拽,她整个人便被拉拽的扑进他怀里,团团拢住,是酒香和苏合香混杂在一起,清冽好闻。白露极有眼力见,立即垂眉顺眼退出去,顺带把来送醒酒汤的蒹葭也给拦在了门口。沈清棠是真的恼了,隐隐咬牙,“裴琮之,你故意的,是不是?”他身上根本没多大酒气。他的酒量她亦是知晓的,这区区一点酒根本不足以叫他喝醉。“不要装撒酒疯,快放我起来。”沈清棠用力推搡他的胸膛,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妹妹让我抱一会儿。”他不许。喝醉的人蛮横不讲理,装醉的人便更是得寸进尺。搂着她的腰,将她紧紧扣在怀里。沈清棠简直要被他胸膛挤压得透不过气,好不容易挣脱了点,却天旋地转,叫他反身压去了身下。他眼里哪有醉意,有的只是翻腾着的,要吞吃她的欲望。蒹葭白露候着外头,很久才听吩咐进来。毁容要将地上凌乱的衣裳捡起,要收拾折腾得乱糟糟的床榻,要去净室准备热水沐浴。一切收拾妥当,又垂眉顺眼退出去,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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