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许久没接过请帖,她也起疑,抬眸看过来,“裴公子?”这一瞬,他面色已恢复如常。“恭喜沈姑娘。”裴琮之接过请帖,仍是那个清风明月的公子,瞧不出半点不对来。只是待沈清棠告别归家,那双清润好看的眼便阴沉沉落下来,手下微微用力,请帖顷刻间化为齑粉。程颂如今很是得意。他亲事在即,自家母亲的病眼瞧着也好起来,想是这冲喜一事当真奏效。又添同僚不无揶揄,“程颂你这事办得可不地道。马上就要娶亲了,娶的还是咱们陵川城里安济坊的沈姑娘。”从前豪绅公子们挤破头求娶的事,衙役们可是都看在眼里。都来打趣他,“往后这娇妻在怀,可当真是羡煞我等。不行!今日你需得请客,不好好宰你一顿我们可不依。”同僚们皆起哄。程颂只能硬着头皮应下,“好,今日我请客,大家喝个尽兴,不醉不归。”正值他休沐,邀了几个同僚好友去酒楼。推杯换盏,酒过三巡,程颂被几个同僚灌醉得醺醺然不知所以,搀扶着从酒楼出来,嘴里还嘟囔着,“喝……再喝……”他已然是醉了。同僚送他归家。临进巷子,他再不肯送,要自己进去。同僚拗不过他离开,程颂却醉意陡起,扶着巷口一棵槐花树吐得昏天黑地。好不容易清醒些,恍然间一抬眼,就瞧见对面屋檐上立着个蒙面黑衣的身影——是那日偷盗的毛贼。程颂满脑子的酒意瞬间醒了。飞身上檐便要去抓他,那人听见动静,立即拔腿逃窜。是月黑风高的夜里,有未出阁的姑娘打了水来,准备沐浴就寝。褪了衣裳的身子甫一入水,就听头顶屋檐上传来细碎的声响——是有人匆匆在屋檐上疾行。“谁?”姑娘当即吓得花容失色,伸手就要去捞搭在架上的衣裳。也是此时,屋顶起了打斗之声。程颂哪是那毛贼的对手,不消几招,便连人带瓦叫人从屋顶砸了下来。“扑通”一声入水。他跌进了姑娘的浴桶里。伴随着姑娘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一同而起的,是程颂忙不迭的道歉声,“对不住对不住……”他手忙脚乱自浴桶里探出头来,正好与不着寸缕的姑娘堪堪对视。“啊——”是姜思震破天地的惊呼声。与此同时,外头传来李婶子着急的拍门声,“思丫头,怎么了?”夜深人静,陡然闹出这样大的动静,自然是惹得整个杏花巷的街坊邻居都来瞧。姜思躲在屋子里没脸见人,李婶子也交代不了家中突如其来冒出来的程颂,更何况姑娘闺房的屋顶上还破了那么大的口子。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是出了什么事,聚在一处窃窃私语。“这莫不是瞧见了?”王婆掩着嘴问旁人,眼里的幸灾乐祸一览无遗。她身旁的婆子努了努嘴,“可不就是,不然哪闹得出这样大的动静?”“呦,那真是可惜,那程颂与沈家姑娘的喜事可都将近了。这好端端的,怎么闹出这么个事来?”自有人敲门去唤沈清棠。“来了来了。”沈清棠披衣起身,她自然也是听见了姜家的动静。孤身独居的姑娘,却是不敢贸贸然去凑热闹。如今有人敲门才开门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接人“沈姑娘快去姜家看一看吧!听说与姑娘有关系呢!”那好心来唤她的人也着急去姜家凑热闹,丢了这句话,赶忙便走了,徒留沈清棠立在门前的翘檐底下,一脸茫然。她想不出姜家的事与自己有何关系,正犹犹豫豫要不要过去。身旁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沈姑娘若是好奇,便去看看吧!若是担心,我陪沈姑娘一同去。”沈清棠转过身来看,果然是裴琮之。他显然也是从榻上才起,身上披着一件外衫,手里拎着一盏风灯,温雅贵重,琼枝结玉一般的好相貌。两人一道来了姜家。也是奇了怪了,本是堵得严严实实的姜家门口,一瞧见了沈清棠,便自发退开身去。也是这一退身,她看见了里头跪在地上的程颂,他浑身湿漉漉的,很是狼狈。像是有所察觉,本来低垂着的头抬起,缓缓转过来。两相对视,程颂眼里的都是数不尽的懊悔。沈清棠什么也不需问,自有不怕事大的王婆在旁边煽风点火,“沈姑娘,你别伤心,这事且还没说定呢!保不准就是个误会也不一定。”事到如今,误不误会的有什么要紧,姑娘的清白才是顶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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