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相比起波吕丢克斯的沉默,卡斯托尔只是随意一笑:“我们虽然是雅典娜的圣斗士,但是我们的初衷只是保卫我们的国家,成为一位英雄,仅此而已。”
他再次坐在枯黄的草丛上,一头躺下:“珀尔,你为什么会参见这场战争?”
“为什么……”玖凛叹气:“只是为了赌一时之气,老实说,我有些后悔答应了。你呢?”
“我啊,就是像刚才说的成为英雄。”卡斯托尔伸出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在脸上倒印出一片阴影:“可是,我有时候又会在想,通过这样无止境的厮杀所得来的‘英雄’,真的是英雄吗?”
波吕丢克斯叹息:“卡斯托尔,我们是雅典娜的圣斗士,不能违背女神的命令。我们一眼就能看出那些天斗士比我们更厌恶这场战争,却继续战斗着。这是我们的职责。”
“……老实说,在成为黄金圣斗士时,我真的很高兴,即使只是当哥哥的候补。因为成为雅典娜的圣斗士,就代表着我会变强,我会成为一个英雄。”卡斯托尔缓缓道:“我想要变强,想要成为英雄,是想要保卫我的国家,让我的父母因我而自豪。通过战争,我是变得更强了,也有名了,可是,这样的来的一切,我一点也不开心。”
波吕丢克斯叹息。
“想开点吧。”玖凛突然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必想那么多呢。是非成败,对于我而言只是一个承诺,对你们而言只是一份责任,坦然面对就是。”
卡斯托尔爽朗一笑:“说的也是。”
“什么人!”
玖凛突然转身看向天空,仿佛能将人双眼刺瞎的艳阳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卡斯托尔也站了起来,过了半响才道:“怎么了?”。
“可能……是我弄错了。”玖凛摇摇头:“我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并且不怀好意。”
卡斯托尔皱眉道:“那你还是小心点好。”
“明白。”玖凛笑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下次见。”
“好好休息。”
冬天的来临给了特洛伊喘息的时间,玖凛便回到了冥界。冥界的工作也因为冬季的停战有所减轻,睡神和死神奏响优美的乐章,悠悠扬扬传遍整个极乐净土。哈迪斯半卧在座椅上,听着玖凛讲述在人间的故事。看着对方眉飞色舞的样子,哈迪斯冰冷的脸上也渐渐染上了笑意。
“这个冬季过去,就是第九年了,时间过得好快。赫拉先不论,这对于战争女神雅典娜而言绝对是耻辱。”玖凛有些蔫蔫道:“为了人类和她结下梁子,我真傻……”
“……没关系。”哈迪斯伸出手抚摸着她柔滑的长发:“还有我。”
“说的也是。”玖凛一笑道:“不过,哈迪斯,你也常动一动啊,老是这样子躺着,小心有一天跟宙斯打架打输哦!”
哈迪斯只是抚摸着她的发,眉宇间隐约见到笑容:“不会。”
“第九年啊……”玖凛叹气:“想来,雅典娜和赫拉要亲自出场了,这样的话,阿瑞斯也该上来了,啧啧,那个杀人机器……”
哈迪斯静静地听着。
玖凛笑道:“不过,我还是老老实实当后勤便好,哈迪斯,你别担心我。”
哈迪斯点了点头:“但是,有事叫我。”
玖凛一笑:“嗯!”
果不出所料,第九年的春天成为了众神的战场。
雅典娜隐去身形,站在她最自豪的英雄——射手座阿喀琉斯身后,将自己的神力完全笼罩在他的身上,让阿喀琉斯拥有无穷的力量,驾驭着战车大杀四方。而她则守护着阿喀琉斯的后背,让他只攻不守。
阿瑞斯直接用神力幻化出了特洛伊士兵的战服,厚重的面具挡住了他的脸,高壮的身体刀枪不入。他手握着金盾和长矛,像台绞肉机一样粉碎着敌人的身体,兴奋的吼叫着。
赫拉甚至没有任何掩饰,她穿着华丽的粉红色神衣,孔雀扇完全打开,随着扇面的挥舞,狂风夹杂着致命的毒药冲入特洛伊城。站在城墙上的玖凛心中大惊,架起结界抵御毒药的侵袭,而城墙外战斗的士兵们不分敌我大量死亡。
如此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希腊联军终于退兵,特洛伊的战士们脸上带着和敌人一样的绝望,行尸走肉般的回到了城里,回到了这号称不破城的家园。
九年的征战,身边一个个亲友的死亡,几乎要打垮了这些坚强的英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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