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歌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这些证据足以让李玄璋万劫不复,难怪他想除掉你。"
钱颖点点头:"是啊,我已然成为他的眼中钉。只是没想到,他会用官兵围府的谎言引燕如烟前来,估计是想一网打尽。"
正说话间,燕如烟忽然感到一阵异样的眩晕。这不同于先前读心术反噬带来的痛楚,而是一种麻木的、渐渐扩散的感觉。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舌头也变得僵硬。
"钱...颖..."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你...给我下毒...了..."
钱颖的面色骤变:"这不可能!我亲自熬制的药,怎会有毒?"她快步走到药案前,检查着各式药材。
叶如歌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燕如烟,同时警惕地盯着钱颖:"你最好给出个解释,否则..."
钱颖忽然惊呼一声,从药材堆中拿出一包粉末:"这不是我放的!这是夺魂散,能使人神志不清,任人摆布!"
燕如烟眼前一片混沌,但作为医者的本能让她还保持着一丝清醒。她强撑着掏出随身携带的解毒丹,塞入口中。
"快...解药...熊胆粉...配合...朱砂..."她断断续续地指示道。
钱颖迅速按照指示配制解药,手法娴熟,一看就是行家。药粉混合好后,她加入清水,递到燕如烟唇边。
燕如烟勉强咽下解药,感觉一股清凉之气从喉间直达四肢百骸,那种麻木感逐渐消退。
"有人动了我的药材。"钱颖咬牙道,"一定是李玄璋的人混入了府中。"
叶如歌眼神锐利:"那这密室还安全吗?我们是否该立即转移?"
钱颖摇摇头:"密室只有我知道,就算有奸细,也找不到这里。况且..."她顿了顿,"如烟的状况不适合移动,我们得先治好她的心脉问题。"
燕如烟已经能够勉强站立,但胸口的疼痛又开始隐隐作痛:"夺魂散虽解,但读心术反噬的伤势仍在。"
钱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或许我有办法。"她走到密室角落,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一个翠绿色的玉瓶,"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归元丹,专治内功反噬之症。只是药性霸道,非万不得已不可使用。"
燕如烟接过玉瓶,仔细查看:"这药材太过珍贵,你舍得给我?"
"眼下情势危急,你若倒下,我们更难脱险。"钱颖语气坚决,"再者,你是御医,精通医道。若你受不住药力,也能自行调息。"
燕如烟轻轻点头,从瓶中倒出一粒暗绿色的药丸。她没有立即服下,而是闭眼感受了一会儿药丸的气息,然后才缓缓放入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热流顿时涌向全身。燕如烟只觉体内如有岩浆奔腾,灼热无比,疼得她几乎晕厥。她强忍痛楚,盘膝而坐,开始调息。
叶如歌见状,急忙守在她身旁,随时准备施救。钱颖则取出银针,严阵以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燕如烟的脸色从苍白变得潮红,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她的呼吸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显然正在经历着激烈的内在斗争。
突然,燕如烟猛地吐出一口黑血,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仰倒。
"如烟!"叶如歌惊呼着接住她。
钱颖迅速以银针刺入燕如烟的几处穴位:"别慌,这是排毒的征兆。药力正在驱逐她体内的淤血。"
果然,随着黑血的吐出,燕如烟的气息逐渐平稳,脸色也渐渐恢复了血色。片刻后,她睁开眼睛,眼神比先前清明了许多。
"好了?"叶如歌紧张地问道。
燕如烟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好多了。虽然伤势未愈,但已不会影响行动。"她惊讶地看着钱颖,"这归元丹药效惊人,是真正的灵丹妙药。"
钱颖收起银针,神色复杂:"它是我家族的传承,也是我父亲留给我最后的礼物。"
燕如烟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刚说李玄璋已控制了皇宫南门禁军,打算在子时劫持皇帝。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戌时刚过,离子时尚有四个时辰。"钱颖道,"我们得抓紧时间。"
燕如烟沉思片刻,决然道:"我们必须分头行动。叶如歌,你武功最好,负责前往皇宫救出张清风;钱颖,你带着证据去找忠于皇帝的将领;我则潜入皇宫,保护皇上。"
叶如歌皱眉道:"你身体刚恢复些许,不适合单独行动。"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与你们同行。"燕如烟苦笑道,"若我再次发作,只会拖累你们。况且..."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现在情况复杂,各自为战反而安全。"
钱颖没有说话,只是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三个布包,分给燕如烟和叶如歌:"这里有我特制的药粉和暗器,关键时刻可保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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