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茶喝多了。”风琮极其克制道,他的声音低到姜笺但凡做个窸窣动作,都不一定能听得见的地步。
“那和我一样。”姜笺把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平躺着,直直望着床幔顶,借着不远处彻夜燃着的微弱烛光,她看清了床幔顶绣着数朵她叫不上名字的花,还挺好看的。
风琮轻轻“嗯”了声,未曾转身,关心道:“可以数羊。”这招他刚用过,不管用。万一阿笺管用呢。
“什么数羊?”姜笺没听过。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一直数,数到睡着为止。”风琮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姜笺往他这边挪了挪,才听到。
“能不能转过来说,我听不见哇。”姜笺手冰凉,搭在他腰上。
风琮握着她的手腕,一转身,顺带把她手放回她腹前,并没有四目相对,姜笺视线看着上头,只他的目光自一转身就在她脸上。
客栈床里侧的墙上并没有窗户,只有不远处点亮的烛火渐弱,他侧身,就会隔绝部分光源过来,致使他看姜笺的脸都有点费劲,苍天不负有心人,他看清了,极近雪山融化的山尖雪,即便融于冰川上,依旧透明如冰晶,在空气稀薄的雪山脚里尤为勾人。
“想听我说什么?”风琮几乎都快压抑不住自己,声音开始变得沙哑。
姜笺侧头看风琮,好吧,她看不见,看床幔顶处的盛开花瓣,尚能看清,至于风琮的面色,被本人把光源遮了个遍,她平躺在里侧,这个角度,还真是很难看清。
“数羊。”她学以致用道,不是在心里说这个能让人睡着吗,她想试试。
“我不想让你睡了。”风琮只说话,手还垂在自己身前,没过只有条缝隙地界限。
姜笺看着黑暗里的他,只“噢”一声,像是默许。
“噢,什么?”可惜风琮以为是她不愿意。
姜笺不是不愿意,只是——
“你不是说要等我十八吗?”
她看不见,风琮肉眼可见的眸色惊讶,甚至口型微张,“阿笺,自这话在我心中后,可再也没喝醉过。”言外之意就是这话姜笺知晓,绝对不是因为他喝醉吐出来的话。
本就稀薄的空气里,不知从何而来的尴尬氛围,让姜笺右手缓缓上抬,扶了一下额,然后转身往离挪了挪,额前去抵着里侧的墙,她的好奇心何事这般重了。
都重到床上来了。
一下两下,她额前轻轻碰着墙面,等她碰到第三下时,侧腰覆上一只大手,有着她熟悉的灼热,那人头往她肩膀上一搭,然后往她后颈一埋,呼吸就这么一点点滞留在她颈窝里,声音不再压制,“愿意吗?”
风琮从和阿笺在九幽府带他如云烟从湖这头到湖那头时,就知道了她不是个简单的风花铺主子,能授他剑术,被九幽府逢为座上宾,虽然那套说词是,爹娘对鬼大王有大恩之类的,他信也不尽信,信是因那话是阿笺亲口告诉他的;不信是鬼大王按理是个半仙,对阿笺是毕恭毕敬,因爹娘从而厚待其女儿没问题,关键是尊敬和毕恭毕敬很大程度上不一样。
所以他的阿笺定然是个大人物,大人物能听到他这个小人物的心思,岂非轻而易举。
骤然烛火燃尽熄灭,屋里只剩下那扇被阖上的窗柩格子里割裂进来的一点点幽蓝。
窗外清晰可听的雨声潇潇,窗里不见月光的滚滚尘粒,被床上女子那句利落的“愿意”打破。
帷幔里,姜笺说完‘愿意’之后,转身就转到风琮怀中,她从和风琮饮过交杯茶后,就没不愿意,实在是守着一个肤白貌美的夫君,她真的是愿意的,可风琮呢,偏在心里一直发誓,要等她十八岁。
那她也只能消停了。
风琮年二十一了,有些事也不用教。
床幔落下,将幽蓝中的尘粒彻底隔绝在帷幔之外。
雨声不减,小舟摇摇,静湖面上滞留的船只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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