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笺一下子跌在风琮胸膛里,“看来是进不去的。”看人脸色霜白,拉着人往后退了一步,身子渐暖,她身上的寒气消散,恢复如初。
风琮乌发上结的霜茬慢慢在衣衫上留下道淡淡的水痕,他缓过劲来,夸天意:“不容小觑。”
“我也头一次见。”姜笺以前只听神域里神树说过,天意不是天意,凡为利行之事,人可逆天行道,但天意从不能为,若为六界章程为之倾覆,颠倒众生,或不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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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笺和风琮十指相扣顺着望江灵均的桥廊出来,走过一片林子,就看见住在附近的百姓背着行囊,搀着老弱,一同离去。
风琮随机逮了一个壮年袖上衣衫,没逮着,倒是撕了壮年一块布料下来,“不是,你这衣衫是纸糊的。”他不是耍赖不赔,而是太过夸张,一扯就破,穿多少年了。
“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拽下来我衣衫上的一块布料,反过来怪我衣衫是纸糊的,朗朗乾坤啊,不想赔是不是。”壮年把包裹往后一扔,撸了撸袖子,双手叉腰,体态嚣张地走到风琮跟前。
这人体态圆润,神色傲慢,目中无人,走过来时,就像一座大山,替人挡去阳光,这人一家都在后头,也不拦着,就站在一边看,仿佛是觉事就是风琮先挑起的,活该。
路上走着旁人,纷纷挪来目光,有登过风花铺请风琮上门招魂的,压着嗓子提醒一二,“这是可招魂的风公子,你的衣衫穿那么些年,早改换了。”
走向风琮的这人叫阿柳,是在望江灵均照拂下讨生活的,家中有老母和妻子,还有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
自知修仙界有风公子,是位远近闻名的招魂公子,心想替母把父招,奈何无钱难做活,他身上有疾,不得做活,母有眼疾,只靠妻子一人维持生计。
他把家中粗活细活全揽过来,缝缝补补的,好让妻子回来可放松休息,为给家母治病,家中人好些年未曾买过新衣,没成想这日子都不让他过,望江灵均被一场没由来的大雪埋没,他们不得不逃离。遇上个蛮不讲理的公子,把他衣衫拽下来一块。
他当然得讨一讨公道了,偏又听人说,拽他衣衫的人就是风公子,这可真是太巧了,不过一码归一码,这事儿他占理,总得听人道个歉。
姜笺这个善提前铺路的神君在这儿,也没想到那块被风琮拽在手里的布料,那么顺当就从体态宽阔的男子袖口脱落,真跟纸糊得一样。
适才用术法一探才知,这家人都是苦命人,家中有人早逝,有人眼疾不治疼痛难忍,顶梁柱身疾,妻子不抱怨,孩子年幼,住一处茅草屋避身。
若不是望江灵均陡然被埋,也是不用动辄迁居的,这里的人还是能在此过下去的。
怪不得雪埋当日她选择救民,还会被雷劈呢,到底是什么人能把望江灵均给歼灭,惹天意那么大怒火。
风琮看人衣着破破烂烂,一件衣衫上大小补丁都有数多个,才意识到他扯的可能不单单是一块布,从怀中锦袋里拿了银子递过去,“我赔。”
阿柳走上前不是讹人,只不过他心中那杆称,觉得风公子在倒打一耙,“不用赔,衣裳本来就破,就是想说我这衣服不是纸糊的,不过就是穿久了,一撕就坏。”他跟人说清楚道。
姜笺侧身子,看着阿柳身后的妻儿老母,“即使你不用赔,襁褓里的孩子长大也要穿,钱就收下吧。”
风琮把钱袋塞放在阿柳手中,“阿笺的命,我可不敢不从。”
“不用了,姜姑娘,风公子,您二位好意我们心领了。”
后头阿柳妻子扶着老母,怀中抱着孩子,姗姗走上前,“我们有手有脚的,尚可自己赚。”
“眼下不得不搬后,住何处都是问题,还是收下,买处宅院,安家才是。”
阿柳妻子姓冉,出去做活旁人管她喊冉娘子。
冉娘子本就是敏感的性子,嫁过来后,兢兢业业,出去做活受了屈,酸鼻子也从不敢在旁人跟前,都是下工后躲在无人角落哭一会儿,回家看着丈夫将里外收拾的干净,在家门口迎她,她也说不出委屈之语,眼泪一时涌到现在,沾湿眼眶。
“兵败山倒,望氏倾覆,这里的百姓若不挪离到他族庇佑之下,势必会遭万人群起而攻之,缺之主心,必遭反噬。”冉娘子手搭在家婆胳膊上,欲领着丈夫给姜笺和风琮下跪时,被揽下。
“来日这钱必定悉数奉还。”这钱就如干涸沙漠的救命稻草,她和家中三口,之所以这么晚搬离,就是一直没找到住所,茅草屋好歹让她有个安身立命所,如今却不得不搬。
屋缝漏雨偏遇祸。
“我知道了,为何天意来的迅猛滔滔。”风琮在这些衣着粗布百姓离远之后,才道:“望江灵均中人或许两种无辜皆沾,可若失了这一家族庇佑,这里的百姓若不及时归他族,或者门派庇佑,便会被依他族庇佑的百姓所攻之。”
弱肉强食在修仙界一直存在,只不过他从过来没体会到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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