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让刘协有些意外的是,他居然看到了孙坚的名字。
&esp;&esp;孙坚做过长沙太守,但他本质上还是一名武夫,对民生并不太擅长。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自称“太守无文德,以征伐为功”,这样一个人,能在长沙的先贤祠中有一席之地,说明长沙与崇尚儒学,极力贬斥武人的中原士人还是有些区别的。
&esp;&esp;从另一个方面来说,长沙虽然从先秦起就划入楚国疆域,却一直处在文明的边缘,还没有完全同化。
&esp;&esp;这一点,在一江之隔的江夏更为明显。
&esp;&esp;直到现在,江夏还有一些部落被称为江夏蛮。
&esp;&esp;儒家虽然擅长教化,但他们在经济上的保守注定了他们的教化效率有限,大部分时候处于放行自流的状态,集中在经济相对富庶的地区,对边界、贫困地区的影响有限。
&esp;&esp;仓禀实而知礼。不让百姓先富起来,教化就无从谈起,最后变成士大夫们的圈地自萌,王道永远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esp;&esp;刘协站在屈原、贾谊的像前看了一会儿,转身对韩玄说道:“府君如何看待这两位先贤?”
&esp;&esp;韩玄躬身道:“屈原才高,著《天问》、《离骚》,贾生聪慧,有《过秦》、《鵩鸟》,又皆是忠贞之臣,当为后来者师。”
&esp;&esp;刘协笑笑,又看向韩玄身后的桓阶。“功曹以为呢?”
&esp;&esp;桓阶略作思索,拱手说道:“二生虽有才思,奈何短于行事,不能一展报负,空为后人所叹。”
&esp;&esp;刘协微微一笑,示意桓阶走进些。“请功曹详细言。”
&esp;&esp;“不敢。”桓阶躬身施礼,简单的叙述了自己的观点。
&esp;&esp;他认为屈原、贾诩虽是忠贞骨鲠之臣,却难脱书生气,擅长言论,拙于行事,空留贤名,却无功于当世,算不上完美。
&esp;&esp;刘协问道:“功曹以为,如何才是完美?”
&esp;&esp;桓阶不假思索。“当三不朽。”
&esp;&esp;惟楚有材
&esp;&esp;刘协与桓阶聊了几句,很是满意。
&esp;&esp;虽然历史已经改变,桓阶依然是这个时代的士人翘楚,见识高过同时代的人一筹。
&esp;&esp;比起他,太守韩玄不过是个庸材。
&esp;&esp;这样的人能官居二千石,足以证明之前的察举制已经病入膏肓,无法满足时代的需要。乱世不可能有所作为,治世也是尸位素餐,混日子而已。
&esp;&esp;回头问问司徒府,他是怎么能混到长沙太守这样的重要职位的。
&esp;&esp;刘协没有再和韩玄说一句话,反倒和桓阶聊得痛快,沿着屈原、贾谊的话题深入下去,畅谈他对士人的期望。
&esp;&esp;士是一个时代的精英。汉人质朴之气未脱,加之儒学浸染,还是有不少人推崇气节,以天下为己任的,与后世那种以精英自居,实则不过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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