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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个质问让文喜瞬间红透双颊,跟烂熟的苹果一样。
赵悬都惊叹她的脸红速度。
“没……没有。”文喜手足无措紧张道,“你看起来不穷。”
赵悬学她说话:“你…你…你这样一点信服力度都没有。”
文喜梗起脖子,像只斗鸡:“你不要学我说话!”
赵悬叹了口气,指着水池里的碗:“洗完就算报酬了,不就是一个小物件,要是这里没我你还是会找到。天快黑了,赶紧回家去吧。”
赵悬就跟哄幺妹一样,好说歹说,才让文喜放弃了给钱这件事情。
最后,见她要走,赵悬才闲聊似地问道:“你明天不来了?”
文喜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他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白班是我?”
“谁丢东西能丢到洗碗房?”
“也是哦。”文喜点点头说,“明天我就不来了,要准备开学。”
“成。”赵悬颔首。
文喜追问:“你要干什么?”话音刚落,她才觉得两人好像还没到无话不说的地步,急忙补充,“那个不好意思,你不用搭理我。”
赵悬拔掉排水塞子,看着透澈的水往下旋转流逝,缓缓道:“这也没什么不能说,你明天不来的话,我可以挣两份钱。”
文喜张了张嘴,脱口而出:“你还说你不缺钱……”
震耳欲聋的掌声惊飞文喜所有思绪。
一根根只剩关节长短的铅笔汲养她步伐坚定地走到这里。
吊扇在头顶呼哧呼哧转着,卷着九月的湿闷,哗啦啦吹开桌上的新人生。
失而复得的入学凭证将她推坐在这里。
她的脑海中又晃过那个男生的样子,如果没有当日的帮助,她可能已经不再读书。
一阵风吹来,思绪回笼。
身前的木桌虽年久,但牢固。和同桌共用一张桌子,一条板凳。
刚上小学那会儿不晓得长板凳原理,顾着一头径直坐下去,人仰马翻遭了班上人嘲笑。
文喜看着猪肝色的凳子,抿了抿嘴,缓缓坐下。将绝大多数力气撑在了大腿上。
直到她的同桌出现,这张凳子才算发挥出真正的平衡。
同桌是从隔壁九龙县考进来的,分数低她三分。
介绍时,固执地将名字写在了纸上。她的手布满裂痕,是劳作的痕迹。但眼神坚毅,里头充满了对未来的斗志。
纸上黑色笔迹清晰,入木三分,彰显三字:刘召笛。
刘召笛做事干脆果断,不说一句废话。上台自我介绍,旁人害羞,她两句话解决。人偏瘦削,皮肤也略微粗糙黝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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