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喜踢走脚边的小石头,笑说:“你不用担心我,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恭喜你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一步!”
两人往前行,石子落在赵悬面前,他接力踢走。
赵悬:“谢谢。”他喉间有点干涩,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一些什么,原本是安慰的角色,此刻却身份颠倒。
“其实一开始我不知道你来找我的缘由,现在知道了倒松了一口气。谢谢你之前的开解,也谢谢你今天的宽慰,我知道天才和天才之间都有距离,更别说普通人和天才之间的悬殊。能和你们这些天才一起为同一件事情奋斗,想想都觉得难忘。”她的心语被嘴唇褫夺,在一堆话里轻轻藏起了微动的喜欢,“谢谢,谢谢你。”
路灯下的飞蚊少得可怜,两人在街道某处停下脚步。红绿灯轻巧灵动地闪着,人行通道指示灯上的小人停停走走。
“也不必谢我。”赵悬双手插进衣服兜里,衣领拉到最高,挡住了下巴,“我们是同学,更何况……”
他说话故意卖关子,停顿良久,等到文喜的视线试探过来,看向他的时候,他才慢悠悠说道:“更何况我们曾经是同桌,不是吗。”
文喜悬起的心被牢牢牵引在了夜空的弯月上,风一阵阵吹,心也一顿一顿地颠簸。
他的话里似乎藏了一些秘密,在厚重的夜色里,投向她的视线里,带着解不开的浓雾和锁。
“是。”文喜干脆地说。
她偷偷转过脸去看他,风从他那边吹来,带来他衣服上清新的柠檬香皂味。再一抬头,路灯下飘然欲坠的鹅毛雪杂乱落下。
风很冷,雪亦然。
片片雪浸入骨骼肌理,两人躲避试探的眼神却在这个冬夜,撞起了微末火星。
那是2007年的最后一天。
第22章未释的花语(1)
初雪下得又密又快,等到文喜回家,已然变成雪人。
她轻轻关上房间门,扫落身上的雪,地面上融化的雪水用抹布蘸去。忙完后,她放置假期的作业,随着试卷飘在桌面的,唯有一封染了水的信。
赵悬先前打岔,这封信没了归处,随着她回了家。
翌日,文喜是在吵闹声中惊醒的。
文瑞真在客厅破口大骂,张乐山在一旁好言相劝。
文瑞真拍了拍自己的膝盖,一脸厌弃:“养了十几年,养出一个这样的玩意儿。好好的人不学好,学什么谈恋爱搞对象,也没说把自己的学习搞好,一天天的,情书也造了,我看哪天就直接等女婿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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