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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饶絮转身关门回屋,听不见里面动静了,饶四寿才捂着胸口哎哟哎呦的喊起来,抓着周兰草让她扶自己起身。
饶老头罕见地失了他所谓一家之主的稳重,骂骂咧咧不止,只是没敢大声。
刘秋桂挨了顿骂也有些气,然而饶絮突然的爆发让她忍不住害怕,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没缓过来,这会儿听见家里两个男人都出声开骂,也不知怎的竟是更气了。
“现在骂这个还有什么用,方才怎么不出声?”她拍了拍衣服上灰尘草屑起身,“钱没要到,里外面子都丢了,老四你出的什么烂主意!”
饶四寿气短,他本以为是游满按捺不住脾气要动手,还特地带上了两个老的,别说挨一拳头,就是碰上一根手指头他都能闹大讹人,谁知道饶絮这死丫头沉不住气率先冲了出来,劈头盖脸这一顿打骂,以前怎么不见她有这么大脾气?他二哥二嫂怎么养的闺女,活生生一个母老虎。
周兰草轻抚了下手臂和脸上的血痕,嘶声:“那怎么办,我这脸上手上的伤,要是不赶紧找郎中看看,破相了可怎么好?”
“还找郎中?我们家哪儿来找郎中的钱,饭都要吃不起了。”饶老头回头恨恨看了一眼,谁也没管就转身向山下走去。
刘秋桂也不耐烦,“吐两口口水涂一下就是了,真当自己是什么金贵人了,几道口子就要找郎中,再有钱的人家也没你这么阔气。”
“娘说的是,家里现在乱成这个样子,你就别添乱了,要不是你养的好女儿,我们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饶四寿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随口附和着跟在他爹后面下山。
周兰草欲哭无泪,又恨饶四寿话说的简单,女儿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又怕饶絮再冲出来将她打一顿,只好爬起来也踉踉跄跄跟着走了。
常家宴席比寻常人的席面隆重得多,常老爷要求也多,什么东西能用什么佐料配菜不能有都写得一清二楚,共有二十二道菜,十二荤八素两个汤,其中荤菜里还有羊肉鹿肉甲鱼火腿等,饶絮连见都不一定见过,别说上手做菜了。
李怀泽对着菜单念完,也有些担心,“这能行吗?”
“甲鱼是王八吧?”饶絮倒没想那么多,做菜拢共就只有那么些工序流程,佐料也大差不差,而且距离宴席还有两三天,她也能找菜谱仔细研究研究。
“嗯。”李怀泽把单子放好,笑了下,“可惜泗水河里没有,不然还能叫游满捞几个上来给你练手,而且眼下已经入了十一月,甲鱼踪迹比较少,很难找。”
饶絮若有所思地看向游满,“你肉摊旁边不是有家鱼摊吗,他们常年打渔捕捞,不知道有没有甲鱼。”
这两天游满还没去集市,因此一时间也没想起来,被她这么一提醒,忙道:“他们家一月里要摆满三十天,我明早就去问问。”
饶絮又转头看向李怀泽,“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待到年后,村长说村塾那边的夫子最近生病了没法继续教书,让我先过去暂代一段时间。”李怀泽如实以告,看着他们又轻轻挑了下眉,“怎么了?”
“那夫子介不介意多两个学生?”
李怀泽初时没反应过来,直到饶絮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游满的视线也落在他身上没挪开,才恍然道:“你们想学认字?没问题啊,只是这上面的字未免太难了些,还是从简单的开始比较好,我那里还有几本幼年开蒙用的三字经千字文,我娘舍不得扔,一会儿我回去给你们拿来。”
“束脩怎么算?”饶絮眉间浮起喜意,“总不好让你白做工。”
“我都听我娘说了,我不在家的时候多亏了你们处处帮忙,只是认几个字而已,我要是收了束脩,我娘该不让我进家门了。”
略说了几句很快谈妥事情,李怀泽就要起身回家,他一年到头只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在家,其他时候家里屋外全靠他娘撑着,所以只要回来他都会去下地翻土劈柴,好给他娘减轻些负担。
游满正巧也想去地里看看油菜,索性和他一起出门。
饶絮拿着木枝在地上涂画,将方才李怀泽说的菜名用自己的法子记录下来,回头好尝试下厨,那张纸对她来说就是天书,再看多少遍都认不出哪几个字是哪道菜。
“厨房竹篮里有几个鸡蛋,你顺路拿去。”她头也不抬的说了句。
游满会意,转身提着篮子和李怀泽一并下山,他们出门的时候饶家几口人早不见踪影,只有门前杂草被压过的痕迹证明这里方才有过一场热闹。
“我听阿絮说,你明年要考什么乡试举人?”冬月天寒,路上少见行人游荡,连素来爱玩闹的小孩儿这时候也都更喜欢坐在家里围着火盆取暖。游满有些受不住一路无言的氛围,远眺着油菜田里隐隐约约的几个身影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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