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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大多只认契书不认人,要是这房契被弄丢了,我们概不负责。”
饶絮听出来他的言下之意,将房契将仔细叠好放在胸前,“您放心,我们记下了。”
从县衙里出来,饶絮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那些官差衙役只是看过来一眼,她就紧张的心砰砰跳,手心里不住冒汗,生怕哪里走错步子说错话。
她拉着游满拐进最近的一条小巷,眼观鼻鼻观心,“你,你有这个打算多久了?”
游满怔愣了下,复而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挠着头有些迟来的腼腆,方才还伶俐的口齿顿时又拙笨起来,“也没,没多久。”
饶絮不信,他能找村长帮忙作证,又能请李怀泽帮忙写证词,前前后后的筹划绝非一日一时之功,甚至半点也没透露给自己知晓,要不是今日被他带过来,她都不知道他心里盘算了什么。
游满瞧见她面上神色,心也跟着高悬起来,手足无措道:“真没多久,就是刚准备起房子的时候,我怕游家那边生事,虽说我和他们断了亲,但别人好说,我那个爹真要赖上来却是没法子的,打断骨头连着筋,闹到衙门也是各打五十板子。”
“但这起房子的钱是我们去年风里来雨里去一枚铜板一枚铜板攒起来的,不知道流了多少汗,真要叫他没脸没皮的扒上来,我不肯。再有饶家欠了一屁股的债,大房还闹着分家了,独留下两个老的和四房那几口人,看一根草都要红眼睛,他们见了咱们起新房,能不出幺蛾子?”
托了他曾经去西北服过几年兵役的福,那边向来把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他们驻扎的城镇,多得是死了丈夫改嫁的,甚至有一门手艺的女人还能撑起自家门户招个赘婿来传宗接代,只是在他们这边少见,甚至乡下消息闭塞,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知道还有这条路。
他当初刚知道饶絮还能做席面当厨娘的时候就想过这件事,只是那时候两个人口袋空空摸不出几文钱来,他对县城衙门也不熟悉不敢轻易就撞上来,故而直到今日才做好准备。
饶絮听了这番话,泯去眼角的一滴泪,“那你——”
她话没说完,但游满却刹那间心有灵犀,微弯下腰和她平视,笑了笑,“游大胜的儿女不止我一个,要是有的选,我宁可跟着我娘姓,也好彻底摆脱他们游家。”
饶絮偏头,忍不住轻笑,笑着笑着眼眶里却又有泪珠打转。
游满抬手摸了摸她后脑,声色都不由自主温柔几分,“都过去了,以后我们阿絮只会过好日子,不论是饶家还是游家,都不能再来打搅我们了。”
饶絮用力攥着他衣襟,脸埋在胸前呜咽低泣,泪水很快打湿一片。
游满环抱着人,鼻尖在她发梢蹭了蹭,“现在我是你的人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干活,努力挣钱,认真伺候,只求我们阿絮给一口饭吃,别把我扫地出门。”
饶絮闻言锤了他一拳。
游满佯作受伤的咳嗽两声,“疼。”
饶絮从他怀里抬起头,眼圈还红红的,脸上挂着泪,紧张的道:“真疼啊?我看看。”
说着就要掀开胸前的衣裳看,他最近整天都在新房那边干活,本就起早贪黑累得厉害,饶絮一直担心他身子骨吃不消,一天三顿变着花样的补,也不见起什么特别的成效,该累还是累,因此人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十分担心。
游满笑着握住伸过来的手,“不疼,一点都不疼,你再打我几下也没事。”
饶絮会意,瞪他,“谁要打你!”
擦干净脸上的泪,饶絮牵着游满的手站在巷子口看向街道,许是靠近县衙,这边的铺子和人流明显没有他们刚来时那条街道多,偶尔有两三个人路过,也是走得极快。
“我们去逛逛,然后再回去,行吗?”
游满点头,“当然行了,我们家你说了算,都听你的。”
两个人都对县城陌生得很,也没个目的地,也不准备买什么,基本上是哪里热闹就往哪里去,有时候走过游满熟悉的地方,他就多说两句,半日下来走马观花,也还算有滋有味。
第92章油菜籽
从县城里回来后没多久,两个人就琢磨起搬家的事,新房那边待客用的堂屋和他们俩的主屋已经搭建修好了,先搬进去也使得,要是留几天把厨房茅房外边的墙再涂抹一遍后干了再搬也行。
饶絮一边给驴子喂青草,一边看向劈柴的游满,“要不要弄个乔迁宴?”
“砰”的声手下干柴一分为二,游满低头捡做一堆,重新竖了块木头上去,举着斧头重重劈下,“按理来说是要的,就请帮忙的几家和相熟的吧,吃个乐呵就是,多了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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