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将毛巾递给我,然后转过了身。我蹲在了盆前,只觉得膝盖处一阵撕扯的疼痛直钻进心扉。好疼啊,但是我尽量忍着,甚至连表情都没怎么变,只迅速搓洗好毛巾,然后慢慢站了起来。
我原本想一只手扶着姜沅的肩,然后另一只手拿着毛巾给她擦背的,这样也好用力些,但是当我的手将要触及她裸露的肩时,我停住了,顿了几秒后还是决定把手拿了回来。
我将毛巾叠好,轻轻地抚过她的背,我甚至不敢用力,怕一不小心擦重了就会把她的皮给擦破,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清明。”姜沅微微侧头叫我。
“嗯?”我回应道。
她对我说:“我胳膊弯不到背后面去,内衣扣子解不了,你帮我解一下,不然我换不了衣服。”
她说的时候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似乎没什么不妥,但是我一听,整个人就愣住了,我的脑子里开始浮现她的内衣扣子松开的模样,然后慢慢地褪去,再完全脱下来丢在地上。她的整个背就毫无遮挡地呈现在我眼前,我竟然忍不住去想她前面的光景会是怎样,这样光滑细腻的皮肤,这样完美无暇的身体……
“嗯?清明,什么东西滴在我身上?”姜沅回过头看我。
我慌忙从自己莫名的遐想中回过神来,并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通。
“清明!你鼻子怎么流血了!”姜沅吃惊地问。
她这么一问我才反应过来,只觉得鼻子热热的,黏黏的。我急忙用手背一擦,触目惊心的红色。我再低头一看,姜沅的背上被我滴了好几滴鼻血!
天呐!怎么回事!我赶紧捂着鼻子往洗手池里一凑,开了水龙头就用手接着水冲洗鼻子。冰凉的水碰到鼻子后整个人都一哆嗦,然后脑子清醒了不少。
就在这时,我听见姜沅笑了一声。我侧头看她,只见她笑眯眯地盯着我看。
我意识到什么,立马红了脸,然后回过头继续冲洗血迹。该死,难不成是因为这种原因才流鼻血的?我真是个怪胎!
“不好意思啊,我以前经常流鼻血。”我随便扯了个谎,其实我这辈子也就流过几次鼻血,前几次都是被赵家人打的,这一次就是刚刚莫名其妙地流的。
我用手随便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然后回去把姜沅背上的鼻血擦干净。
“哦?是么?”姜沅来了这么一句,我估计她根本不相信我的话。
沉默地清理完血迹后,我把毛巾放进水池,然后给姜沅拿了一块干净的递给她,尴尬地说:“擦好了,我就先出去了。”
“嗯”。姜沅点头应我,我就恍恍惚惚地走了出去。
我总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太对劲。
不久,她就从洗手间出来了,穿着宽松的睡衣,一脸的疲惫样。她望向我,想了一会儿,说:“小心你的伤,不行的话我们还是得去医院。”
她说完后就慢慢走回房,房门被带上了一半,里面传来踢踏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就没了声音。
我在家里小睡了会儿,大约四点多的时候醒了,轻手轻脚地从房门外看姜沅。她平躺着,盖着一层薄被,显然还在睡觉。于是我就稍微准备了下,出门去买东西。
走了约十来分钟,我来到了最近的一家超市。超市里的人很多,推着车挤来挤去,我小心地避开那些横冲直撞的人。
“排骨……西红柿……青菜……”
我在心里盘算着菜谱,想着该做什么给姜沅吃。我边想边四处张望,想找卖菜的地方,但是地方太大,绕了好久才找到。
利索地选好东西,交给人称了,然后我就往结账的地方走。当经过一个放满零食的货架时,我听到货架另一边有两个人似乎在争吵。
我下意识地往那边看去,只见几个人围在那边观看。一个年轻的女人红着脸满脸怒气,推着一个空的推车想要离开,结果一只黑呦呦的粗壮手臂死死拉住推车不让走。
“你什么意思?我说了对不起了,还要怎么样?”
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冲了出来,格外刺耳:“撞了人说对不起就完了?”
年轻女人提高了音量:“不就是轻轻碰了一下么?况且我都说了对不起了!”
边上有个人接着来了一句:“就是哎,小伙子,人家不小心碰了一下,也道歉了,别得理不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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