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我说,眼睛盯着桌面,脑子一片空白。
“你跑了后她就走了,没在我们这边吃。”陈鹏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随后叹了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般,缓缓道:“我知道你对她的感情,她现在回来了,若是你想……”
我知道陈鹏想要说什么,忙打断他说:“不可能了,回不去从前了。”
对她的感情还在,还是那么些,不多不少。但是时过境迁,我们之间夹杂了许多不能意料的事情,隔阂便就深了。就像时隔四年,我们再一次的相遇,我的心中已没有了惊喜和兴奋,取而代之是陌生和害怕,因此,我选择了逃离,彻彻底底的逃离。
陈鹏没说话,摇摇头叹了口气。他伸手摸住了我的手背,轻轻拍了拍就松开了。
“你可以花时间想一想。”说毕他就起身去了后面厨房。
他的话有其他的意思。
下午闲暇的时候芳芳找到了我,她有些好奇地问:“姐,你今天早上看见谁了?反应那么大?”
“一个多年没见的朋友。”半天,我才想出朋友这个词。
芳芳眼珠转了转,凑到我耳边偷偷说:“姐,你都哭成那样了,你说是朋友我可不信,应该是前男友吧!”说罢她便回头往厨房看去,确定陈鹏没出来便定定地看着我等答案。
我扯出一丝苦笑,说:“真的只是朋友。”
“我还是不信。”芳芳低声说:“不管是哪个,你都要跟鹏哥好好地,鹏哥对你的好我也都看在眼里,他真的是个好男人。”
“嗯。”我点了点头。
此后的几日,我再也没见着那人,原以为只是无意中的一次偶然相遇,以后再也不会见了。没想到一个多星期后的一天晚上,店里基本没了客人时,她又来了。
“给我一个招牌的烙饼。”她走到柜台前笑着对我说,四年的时间让她更加成熟美丽,那股高贵的气质似乎就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我被惊了一跳,呆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没听见我说话么?”她在我面前晃了晃手,我这才醒悟过来,忙装作客气地为她点餐,但是全身都不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就像一切都没发生一般,坦然自若地付完钱走到店里坐下。
“招牌烙饼一份。”店里的芳芳接过单子后对着厨房里的陈鹏喊。喊完后就跑到我身边,悄悄地说:“姐,你看见没,刚这个女的,长的好像明星,应该是哪边艺术学院的学生吧。”
我扯出一丝笑,没有回她。
就在这时,我回过头去偷偷看她,不料她也同时抬头看我,我心中一慌,急忙回过头装作在整理东西。
“你陪我坐坐吧!”她突然这么说。
芳芳有些奇怪地往一边去了,但我依旧站在柜台那边没有声音,也没有动作。我怕面对她,我怕自己忍不住会再次陷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清明,难道你连见都不想见我了么?”那人如是说。
我的心在流血。她的这句话无情地撕开了我的伤疤,让我疼痛地全身都痉挛起来。我何曾不想见她?那么多个日日夜夜,我都是在“我想见你”的希望中度过的,可是她做了什么?她一走了之杳无音讯,让我白白等了四年,现在突然又回来了,却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咬着牙,指甲都嵌入肉里,转过身一字一句地说:“对不起,我现在不想见了。”
陈鹏端着盘子出来了,正巧看到这一幕。
“姜沅,你好。”陈鹏有些尴尬,把盘子放在了她的面前。
一句你好,真的是生疏了很多。
她点了点头,抬眼往我这看了下,我发现她微红的眼睛和落寞的神情,我知道她在伤心,于是我便转过身不去看她,我怕多看她一眼我就会心软。
店里突然静了,接着听到了她动筷子的声音。我伸手擦了擦眼,几滴泪濡湿了我的袖口。
“很好吃。”没过一会儿她说,似乎在自言自语:“我在五年前曾经吃过这样的饼,当时我还是个学生,由此我也遇到了我一生最爱的人。可能是造化弄人吧,我似乎把她弄丢了,后来我想找,却发现再也找不回来了……”
说完后她便拎着包走了,背影融进黑暗,萧瑟而落寞,最后被夜色吞没。
作者有话要说: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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