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坟关的夜色被骤然撕裂的闪电照亮,如巨兽的咆哮般的雷鸣不断震动着山峦和墙垣,古老的铁栅与泥石共鸣。
密集的雨线如万钧箭矢,斜斜地穿透空气,激起屋檐与地面交接处细密的白雾,而关内的士兵却依旧来回穿梭,熟练地维护着防御机制与机巧机关,宛如早已习惯了这混乱与喧嚣交织成的永夜。
而在这城池之外,那一具具形体扭曲的生物从黑暗的边缘中缓缓踏出,裸露的肌肉纠缠着漆黑的骨骼,眼窝中燃烧着幽绿的磷火。
他们手臂高举过顶,姿态如祈祷,却无半分敬意,只有一股压抑至极的凝滞气息从他们的身体中扩散出来。
黑色的雾气仿佛拥有生命,缠绕在他们的指骨、肋骨、脊柱之间,最后缓缓腾起,聚于半空,在暴雨与雷鸣之中凝聚成一个巨大的、似乎正在睁眼的符印。
姚坚炜站在了望台上,雨水顺着额头流入眼角,但他依旧死死盯着那些异变生物的一举一动。
他的语气不带责难,只是一种难以名状的钝痛:“真的不用管他们吗?……毕竟那些……曾经是我们手下的一员。”
木鸢桎负手而立,身上白色的军袍早已湿透,但他似乎全然未觉,只是望着那片燃着绿焰的混沌队列。
他的声音淡漠,像是在陈述一场不值得关心的旧闻:“没必要理会他们……因为我的女儿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
姚坚炜默然,他知道木鸢桎所言的是谁。
雨势再度加重,天边一记雷电从空中直劈而下,在不远处炸出一个巨坑,滚烫的焦烟混着腥咸泥土味扑面而来。
木鸢桎却忽然话锋一转,眼神投向姚坚炜,冷不丁问了一句:“对了,之前让你们打捞起来的人,现在状况如何?”
姚坚炜愣了半秒,才回过神来:“他现在被带到了地牢中,身体状态不错,只是拒绝一切形式的沟通,连饭都是用强制催眠喂下去的。”
木鸢桎听罢,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带着些许自嘲意味的讽刺,“哼……我早该想到。
他会拒绝沟通也不奇怪……那个小子可是我们当年和夏广正联手镇压时,为数不多从血海中活下来的‘目击者’。
他亲眼看着自己父亲在刑架上痛苦挣扎,亲眼看着我们将圣血教的据点夷为平地,血流成河。
呵呵,有这样的经历,他又怎么可能愿意再和我们这些人有任何联系?”
他说到这里,声音忽地沉了下去,仿佛天际再响一次闷雷。
“……他有杀父之仇,弑母之恨,若换成是我,我甚至早就冲进来放火自爆了。
可他没这样做,说明他还有理智……也许,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
天空一道银色的闪电倏然划破,带着凌厉的光辉劈入云层深处,紧接着,一颗拖曳着漆黑尾焰的流星以不可阻挡的姿态俯冲而下。
那流星尾部卷着烈焰与碎石,划破烟坟关头顶的防空警戒线,狠狠砸向大地。
重重激荡的气流携着咆哮般的轰鸣砸入耳膜,刹那间,整座烟坟关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团不断放大的黑色烟尘之上。
木鸢桎只是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他缓缓抬起手,便有数十道金色的冰霜绳索自虚空中飞射而出,咔嚓一声缠绕住那陨石形态的黑影,将它牢牢定在空中。
金索的每一节都缀有繁复的六芒符印,彼此之间构成一个完整的封印阵式,将流星中的能量层层束缚。
随即他手掌翻转,掌心泛起一轮寒芒,寒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天穹,几乎一息之间将天地化作一片冰原。
那原本炽热奔腾的陨石,在金索与极寒双重作用下,竟凝固成一块乌黑冰块,从半空沉沉坠落,在地面砸出一道裂痕。
“又来这招。”
木鸢桎收回手,神情冷峻,“这些年你们也没换过花样。”
电光闪动之间,一道黑影自城墙上一跃而下,身形如矫鹰般笔直落至冰块附近。
只见他手中赫然握着一柄形制奇特的网球拍,红芒一闪,随即猛地横扫。
一道赤红色的雷电从拍面倾泻而出,如狂龙咆哮,刹那间劈中那块乌黑冰体,雷光与寒气激烈碰撞,迸发出无数飞溅的水汽与碎冰。
那团冰块在连续数次雷击下崩裂、融解,最终化作一滩泛着黑色残渣的水痕,缓缓渗入地面。
“这点小场面都让你抢去了风头。”
姚坚炜倚在不远处的石柱下,嘴角扬起一抹揶揄的笑意,“周南志,你现在越来越像个爱出风头的小老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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