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送完园慧大师,在廊庑下转了一圈,才回到小院,华裳与珍馐为首并其余侍女全迎了上来,齐齐福身道,“恭喜娘子了。”
珍馐笑吟吟地先众人说话,“奴婢们向娘子讨赏。”
“是什么喜事?”
“姑爷家的人来府中纳吉了,大人现下正和那人说话呢,阮先生也在,娘子是不是得打赏我们呐?”
谢姝沉下脸,拂袖怒骂,“赏什么赏!”
她提着裙摆一路往前厅跑,一边跑一脸落泪,泪水滑到嘴角,谢姝抬手抹去,顾不得前厅中有人便急急冲进去。
谢广与一而立年岁的男子对坐说话,阮先生与那人同坐西席想来那人就是桓家的人了。
谢广见是她来不由眉头一皱,随即笑着对那陌生的男子道,“桓参军,这就是我的小女儿,姝儿,过来见过桓参军。”
那人侧身打量着她,从头审视到尾,对着她颔首,“九娘子。”
她面上泪痕还未干,不情愿的福身,“见过参军。”
桓参军转身对谢广道,“娘子姿容秀丽,是我侄儿高攀娘子了。”
他说了客气话,倒堵的谢姝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且入座吧。”
“诺”,她一张口,眼泪落到了嘴里,咸咸的,谢姝在东面蒲席上跪坐下来。
“蜀中与建康相隔甚远,老夫从小看着姝儿长大,莫说是她,便是我也忍不住落泪。”
桓参军连忙附和,“阮先生所言甚是,远嫁是委屈了九娘子,不过娘子放心,我那侄儿文辞虽比不上建康城中男儿这般,倒也谈不上是粗人。若他待娘子有何不敬之处,我身为他七叔定然替娘子管教他。”
“参军过谦,二公子的才学谢某早有耳闻,倒是我这女儿被我与内人娇宠惯了,望二公子看在我这薄面上体谅一二。”
“太傅大人不必忧心,桓某出发前家中已请了人合过文儿与娘子的生辰八字,是上配,待他日文儿继承我阿父的位置,那娘子便是桓家主母。”桓参军从衣襟中取出一封手札,早有人等在一旁,放在漆盘中呈给谢广。
“出发前家父曾给了我一道手札,请大人亲启。”他扬起手击掌三下,从厅外鱼贯而入一群人共抬着十八台紫檀木箱。“这是家父命人准备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大人笑纳。家父说,既然要娶太傅大人的掌上明珠,我桓家定会拿出十足的诚意。”
谢广阅毕合上信札,“劳桓公费心了。”
桓家仆从捧着锦盒至桓参军面前,桓通掀开锦盒示意家仆将锦盒呈过去,“这是昔日曾祖收复蜀地时从那汉王的宫中所获,白璧无瑕,谕示我桓家求娶大人爱女的心意也绝不掺假。”
谢广双手捧出玉璧,饶是见惯珍宝的他也不禁微微诧异,白玉在空中呈现出莹润的色泽,玉质通透,如一轮明月,乃是上上品,“有玉如斯,乃国之珍宝。”
阳光照过玉璧,昔日汉国的富贵,今日桓家之富贵可从这无暇的玉璧中窥见一斑。
蜀中物产丰饶又易守难攻,世人只知王家富贵,却不知远在蜀中,在桓公死后一直在朝堂上屡屡退让的桓家竟也有如此财力。
只怕昔日桓公平蜀所获都入了桓家的私囊。
“劳参军替我多谢桓公。”谢广亲自合上锦盒递给侍者,“此番诚意,庭舒心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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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儿。”阮濂在门上扣了几声,不见里头人回应。
她用背部抵着门埋首在臂弯间哭泣,“不开——!”
“姝儿,为你说这段婚事的人是我,你要怪便怪我吧,不过你不防先听我的理由。”
门内的人缓缓打开门,鸭蛋脸面上挂着未干的泪渍,“我是什么?待价而沽的货品吗?阿父和桓参军的交谈里,我与货品有何呢?我不过比那玉璧贵重些罢了。”
“你不是货品,你是人,可你是谢家人。你出自晋国最高贵的门第,你自小锦衣玉食,你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应当。”
“……”
是,她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应当,她从未想过这有什么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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