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到墙壁上,摇摇晃晃,映出墙上一幅简单的壁画。
这显然不是墓葬里那类由工匠精心打造的壁画,画上甚至没有色彩,只勾勒了轮廓,但是人或物的模样都很鲜明。
画有四幅,第一幅是一间空旷的屋子,立了四根石柱,用两根铁索拴着一只庞然大物,看起来像是一只老鼠,却长了张人的脸。第二幅画上是一间厅堂,一个深衣高帽的人高坐在堂上,几个身材魁梧的武夫站在下面,牵着那只长了人脸的老鼠。第三幅画,是那高堂上的人满面怒容地斥责老鼠,旁边的武夫手执棒槌,狠狠敲在老鼠的脑袋上。第四幅画,高堂上的人跪在地上,一个童子站在厅堂中,手中展开一卷卷轴,正高声念诵上面的内容。
明初凑近一看,顿时吃了一惊:“这画上老鼠的面孔,怎么是元帝谢钧?”
传说隋朝开大运河时,曾挖到一处隐士的墓葬,挖开以后,露出一个巨大的空洞来。武将狄去邪便自请下洞一探究竟,谁知在里面遇见了一只体大如牛的老鼠,还有一位坐在高堂上、被称作皇甫君的人称那老鼠作“阿麽”,正是隋炀帝的小名。
狄去邪见皇甫君大声斥责老鼠残害人间生灵、不守天规,名武夫用棒槌敲打它的脑袋。这时,又有一位小童子匆匆赶来,宣布说,阿麽当君主注定有十二年,如今已有七年了,再过五年,就让白绢系住脖颈让它死掉。
“这幅画一定是璧姬画的,”江晚殊眯起眼睛,打量那只长了人脸的老鼠,“还真是别出心裁,把隋朝开运河时的传说搬到谢钧身上,还特地把他的脸也画了上去,这是铁了心咒他早死呢。”
这倒是说得通的,璧姬被谢钧囚禁在此,要说心中没有怨恨,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可惜谢钧非但没有早死,还活到了暮年。
壁画没什么好看的,江晚殊问明初:“你过来那边,还有其他的岔道吗?”
明初愣了愣,说:“有,除了连通这里的,还有左右两个岔口。”
江晚殊示意了一下自己走过来的山洞:“那就行了,你往那边走,然后沿路出去,就能回到出口了。”
顿了顿,又说:“对了,那边还能看见璧姬的尸骨,别大惊小怪。”
“尸骨?”明初愕然,“璧姬不是在丰朝三十七年脱困了吗?”
“璧姬这种怪物呢,最喜欢换皮囊了。”江晚殊似笑非笑地说,“她换皮囊和换衣服没什么区别——丰朝三十七年,发生了不少事呢。”
她不再理会明初,示意方恒跟上,往明初刚刚过来的入口走去。
明初迟疑了一下,还是顺着她指的方向走过去。没走几步,她就想起来,情因是在丰朝三十七年秋投水自尽,尸体漂到了北邙山上,而璧姬恰恰也是在丰朝三十七年的秋天脱困而出。
想到江晚殊说的,璧姬换皮囊和换衣服没什么区别,她就无端地打了个寒颤。
如果璧姬当年没死,那她如今也可以随意出入大街小巷,哪怕就从众人身边施施然走过,也不会有人发觉。
因为,她会换上不同的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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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岔口就在前方,江晚殊却说:“累了,坐一会。”
说完就倚着墙坐了下来。地底囚牢干净得诡异,过了三百年也没有堆积一丝尘埃,刚好连掸灰尘这个步骤都给她省了。
她苍白的脸上隐隐透出疲倦,倚着山壁,好像靠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一样,身形单薄又消瘦。
方恒陪她坐了一会,她又说:“有酒吗?”
“你自己都没带,我怎么会有?”
江晚殊不说话了。她支起右腿,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眼睛虽然睁着,但神色恍惚,目光涣散不定,对外界的一切都无知无觉。
过了一会,她站起来,望了望两个岔口:“你走左边,要是遇见广昀或者虞启歌,就想办法拦下来。”
方恒应了一声,两人分别进了左右岔道。
江晚殊在岔道里还有岔道,倒是没有机关陷阱,江晚殊绕了几圈,找到了之前那面爬满藤条的墙壁的另一边。
另一边也是甬道,墙上垂下乌黑的藤条,角落里掉着没燃尽的火折子,地面裂开好几处,露出里面尖尖的石峰,和尖峰上穿刺着的尸体,正是刚刚和虞启歌一起失踪的那些人。
广昀不见了,剩下的人中,只有虞启歌还活着,半身已经掉在陷阱里,右手还死死拽住一根藤条,才堪堪没有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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