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的墙皮斑斑驳驳,剥落处依稀可见几行标语碎片。
按隋洛文的计划,他准备照着“台球厅——网吧——酒吧”的顺序逐一排查,汪以宁看热闹不嫌事大,提前摩拳擦掌起来,等到真要行动时,他又嚷嚷着口渴,要去买水。
便利店冰柜冷气一瞬间扑面而来,隋洛文取下一瓶柠檬汽水。手中冰冰凉凉的水瓶沁出水珠,如同少年人欲言又止的心事,无声滑落。
隋洛文又想起那个总是低垂眼睫的男孩。
沉默半晌,隋洛文忽然问汪以宁,对了,你觉得燕决怎么样?
嗯?怎么突然从金澄聊到了燕决?
汪以宁眨眨眼睛,不明所以,“哪方面啊?”
“各方面。”
汪以宁正了正神色。
他深知,隋洛文一直对燕决颇有微词,毕竟隋洛文不得不与燕决分享一部分生活空间,时至今日,汪以宁依然拿不准隋洛文对燕决究竟是什么想法,按照他的猜测,多半还是恶感大于好感。
因此,汪以宁选择实话实说。他清清嗓子,严肃地拍了拍隋洛文的肩膀:“哥们儿,我说句公道话,虽然你讨厌他,但我觉得燕决这人真的不错。你看,他长得乖,脾气也好……”
不是,等等,隋洛文嘴角绷紧,眉心微皱:“你为什么觉得我讨厌他?”
甚至,就连燕决也这样认为。
隋洛文脸色微沉,似在斟酌思索——他的和善、温柔、平易近人只是不那么外显而已,如果别人看不出来,那一定是别人的问题。
“喂,搞没搞错?你整天对他呼来喝去的,他也不生气,就任你欺负,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句忍人吧?”汪以宁继续说,“他在申城人生地不熟,借住在你家,当然不好在面上表露出来,但心里肯定会难过的啊。”
隋洛文双眉不自觉地收紧,若有所思。思绪飘回昨天,燕决难得坦诚,眼里有微茫水光,声音很轻地说:“可是你总是欺负我,我有时候又会有点难过,比被马彦杰欺负的时候还要难过。”
这是隋洛文第一次见到有人在他面前落泪。偏偏,这次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
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心脏像在被什么东西牵扯似的,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哦,知道了。”隋洛文佯装云淡风轻,眯了眯眼,又问汪以宁,“那你觉得他讨厌我么?”
“这我怎么知道,”汪以宁翻白眼,“就算他心里这么想,嘴上也不敢说实话啊。”
不,燕决敢。
不仅如此,还咬人。
隋洛文冷哼,在心里琢磨一会儿,自己给自己得出结论:“他愿意趴在我怀里哭,可能也没那么讨厌我吧。”
短短一句话,犹如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让汪以宁大脑宕机。
汪以宁呼吸一滞,张了张嘴巴,瞳孔地震:“啊?!”
等汪以宁喝完水解了渴,隋洛文将马彦杰与燕决的矛盾简单转述给汪以宁。汪以宁边听,边把手里的塑料水瓶捏得咔咔作响,忍不住大骂马彦杰真是贱得出奇。
等汪以宁冷静下来,再次暗暗思考隋洛文刚才说的话——所以燕决在外受了欺负,是趴在隋洛文怀里哭的?
而且,隋洛文说这话时的语气……总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这些杂乱无章的问题,像一团乱麻似的堆在汪以宁脑子里,理不出头绪来。汪以宁决定还是先处理眼前的事,解决马彦杰这颗老鼠屎。
隋洛文推开台球厅的门,迈步走进去。推开门的刹那,烟味如同浑浊的河水漫过鼻腔,室内一片乌烟瘴气。
隋洛文家中没人抽烟,他对二手烟深恶痛绝,差点转头就走,不过一想到他费了一番力气才来到这里,没有前功尽弃的道理。
开台费二十元一小时,隋洛文去前台交了钱,目光扫视一楼的几张台球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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