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隋洛文和燕决重新回到学校宿舍。一个周末,陈桂怡照例打扫燕决的房间。当她整理书桌抽屉,清理掉一叠写满演算的废旧草稿纸时,指尖动作猛地顿住。散乱的纸页间,一个名字被反复书写、描摹,甚至无意识地画圈勾勒。
隋洛文。
不是潦草的签名,而是带着专注的笔触。有时工整,有时练笔,嵌入物理题的受力图旁,挤在化学方程式下方,甚至覆盖了英语单词的空隙。
一瞬间,陈桂怡只觉得手指冰凉,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慌忙将那叠纸塞回抽屉深处,选择视而不见。
天气转暖,又一个周末,燕决回家。晚饭后,陈桂怡端着水果走进房间,燕决正背对着她在书架前找书,宽松的T恤领口随着抬臂的动作滑开,后颈靠近衣领处,一枚深粉色的痕迹清晰地暴露在灯光下。
那形状、位置,带着微肿和极细微的破皮,陈桂怡看得出来,绝非蚊虫叮咬。
寒意一瞬间席卷全身,作为一个成年人,她太清楚那意味着什么。血液仿佛凝固了,她强撑着放下果盘,声音干涩:“……小决,吃点水果。”
陈桂怡几乎是踉跄着走出房间,门关上,隔绝了内心最后一丝侥幸。
一直以来,她怀疑的事情有了呼之欲出的答案。
她的儿子,和一个男孩,而且是雇主家的少爷,搞在了一起。
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淹没了她。她想跟燕决聊聊,想质问,想阻止,可“同性恋”这三个字像烙铁般烫嘴,让她无从开口。不仅如此,高三在即的紧迫感更是让她担忧燕决的学业会不会受到影响。
陈桂怡只好开始自欺欺人,告诉自己,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可以假装一切如常。
这个夏天,申城热得反常,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水,一丝风也没有,整个世界都在等待一场迟迟不落的暴雨。
又一年暑假到来,一个闷热的傍晚,隋妙和唐明远受邀参加商业晚宴,临出门前,隋妙的右眼皮毫无征兆地跳个不停,心里莫名有些烦躁。抵达机场,她猛地想起一份关键的合作备忘录落在了书房桌上。
好在时间来得及,她立刻打电话给还在隋宅的陈桂怡,让她打车将文件送至机场。
陈桂怡应下,立刻上楼找到文件,突然感到一阵心慌,却又抓不住头绪,只好匆匆拿着文件出门,打了车前往机场。
偌大的隋宅只剩下多乐、燕决和隋洛文。两人牵着狗在花园散步,路过一处时停下脚步,那是之前燕决帮隋洛文移栽的栀子花,如今已经长势极好。
燕决看着,心头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隋洛文察觉到燕决的情绪,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
另一边,陈桂怡刚把文件送到隋妙手中,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没承想,那二人却收到晚宴临时取消的通知。一时间,唐明远和隋妙脸色都不好看,车子在机场高速上掉头,三人原路返回。
夜色渐浓,别墅区的路灯依次亮起,投下昏黄静谧的光晕。车子无声地驶入花园林荫道,就在即将到达主宅时,隋妙一顿,目光突然死死钉在了花园角落那架白色的秋千上——
昏黄的光线穿透浓密的树叶,吝啬地投下一束光。光晕里,隋洛文手臂环抱着身前的人,而燕决侧身对着光的方向,一只手无意识地抓着隋洛文腰侧的衣服。
隋洛文的一只手正强势地扣在燕决的后颈,迫使他微微仰起头,而燕决则顺从地、甚至时主动地迎向对方。
他们的身影在朦胧的光晕和浓重的树影里交叠,唇瓣同样毫无间隙地贴合在一起,交换一个忘情而投入的吻。
车内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隋妙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煞白,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她的手指死死扣住扶手,指甲深深嵌进真皮里。其余二人注意到她的异样,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花园的一幕像把尖刀,狠狠捅进了几人的心脏。
“燕决!”一阵凄厉到变调的尖叫撕裂了沉闷的空气,陈桂怡惊呼出声,用尽全力走向秋千。
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得魂飞魄散,触电般猛地分开。一瞬间,燕决脸色煞白如纸,眼中充满了极度的惊恐和无措,身体因为惊吓微微发抖,唇上还带着湿润的痕迹,脸颊因刚才的亲密和此刻的惊吓染着不自然的红潮。
陈桂怡已冲到近前,手臂高高扬起,朝着燕决的脸狠狠掴了下去。
“啪——!”一声极其响亮的耳光声,如同惊雷般在凝滞闷热的花园里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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