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我离开白色宅邸时,尤利安和萨沙罕见地带着严肃神色,异口同声地对我说近期不要有任何违规之举。即使不甚理解,但我已经习惯尊崇他们。
我只能对凯瑟琳做出抱歉的神情,而这个女布尔乔亚却出乎意料地柔柔微笑起来,甚至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大片大片的惋惜,毫不掩饰对我的怜悯。我被她莫名其妙的同情吓坏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渐渐地,史塔西内部气氛也前所未有的紧张。
蔡塞尔部长也不再露出和蔼醇厚的笑容,那种患了绝症的压抑感在他身上越来越明显,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快要活不下去。我想不出是什么在压着我们史塔西的最高领导人,或许是内部斗争?或许是苏联人?我猜不出,只有那个米尔克,越来越疯狂,让人感到可怕。
“米尔克是乌布利希总书记的人。”菲利普惨淡地笑:“我们谁都无法保持独立,不是吗?”
他和索尼娅说了同样的话。
那么我呢?
我是谁的人?
我是尤利安的人,那我就成了从未见过的贝利亚的人?
我是蔡塞尔部长的人,那我就成为了乌布利希的反对者?
那尤利安和蔡塞尔部长是什么关系呢?据说蔡塞尔部长是上一任驻德苏军总司令钦点的东德秘密警察最高长官,那么他应该和苏联人关系很好。而米尔克则毫无顾忌地展现出自己对他的不满以及对苏联人的厌恶,可乌布利希却很亲苏。
有时,我夹在其中只感受到晕头转向,也感觉到喘不过来气。那些都不是我能触碰的东西,我下意识地敬而远之
时局在1953年春天开始后更加不安,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将会影响我们很多人接下来的一生。
安迪哭着来求我,希望我能将他的母亲从监狱里弄出来。
“莱茵,你不是工人,你不知道苏联人对我们又多么苛刻......我们挣不来钱,没有钱吃饭,食物配给根本无法满足我们的基本需求......”
“求求你,莱茵。”我看着安迪的模样,心中的不忍一股股往外涌,没头没脑地就答应了他。安迪立即激动到来亲吻我的鞋,我被他的情绪感染到流下了眼泪。
于是那晚艾伦敲响我的房门,神色罕见地严肃:“我听到安迪和你的谈话了,但我并不希望你去以身犯险。”
他抿了抿嘴:“现在的情况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很多。”
“可是,我不能坐视不管,我欠安迪他们的太多了。”
“莱茵,即使没有你那件事,也是一样的。”
“什么?”我皱了皱眉。
艾伦走进卧室,坐在我身边,与我靠得很近,似乎在刻意压低声音。
“几年前开始体制转型,降低了德国本有的工业生产效率,数以百计的农庄、旅社及商户被没收,不少被剥夺了产权的农场主逃往国外。加上德国要向苏联支付巨额战争赔款,粮食欠收,在这种多重打击下......”
艾伦扯了扯嘴角:“普通民众根本没有活路。而对此,东德统一社会党开出的药方是让工人们加倍工作,在不增加工资的情况下提高工作份额。”
他又靠近了些,几乎快要贴在我耳朵上。
“你知道吗?不,你是知道的,平均每个月,有三万人逃离东德,但你视而不见,莱茵,你享受着史塔西给你带来的各种好处,你和苏联大人物们纠葛不清,你开着你的吉普,在卡尔斯霍斯特品尝高级伏特加,吃珍贵的鱼子酱,你无视自己同胞的苦难,佯装不知逐渐减少的食物配给。莱茵,你和苏联人上床,就成为了他们的一员吗?”
我皱眉,推开了他:“这里没有窃听器!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话?!”
“你是在生气这个?”艾伦轻笑一声,然后说:“可是我没资格评判你,因为,呵呵,可怜的莱茵,你有什么选择呢?”
他突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我心里发寒,我一把把他扯过来摁在了床上,怒道:“听着艾伦!你曾经告诫过我有些话不能说,现在我也同样告诉你!我可不想再去监狱里捞你!”
艾伦突然搂住了我,眼睛流露出令人难以释怀的悲伤神情,往日的戏谑与不羁悉数褪去,只残余下令人心痛的脆弱。他把我往怀里抱,用手轻抚我的背,好似在安抚我,又好似在从我身上汲取安慰。
“好了,莱茵,我错了,我不会再说那些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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