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吧,给我单独拍一张。”
杨玉芬拉了拉身上的新衣,又理了一下头发。
“好看,妈,把我给您买的镯子戴上吧。”
秦念上前帮忙。
“好,妈最喜欢念念给我买的大金镯子了,那是我第一个镯子。”
杨玉芬头发挽起,用的银梳子固定住,是两孩子小时候用自己的钱给杨玉芬买的,平日里都舍不得戴。
大家一起拍了大合照,孩子们挤一起与杨玉芬单独又拍了几张。
“今天真热闹,我有些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杨玉芬拍了拍一直挽着自己的秦念的手。
精气神仿佛瞬间抽了空,脸上的气色一下不在。
“好,妈,我送您回屋。”
秦念扶着杨玉芬,沈现军也上前,孩子们跟在后边。
“行了行了,还有客人在家里呢。”
杨玉芬躺好,双眼缓缓的闭上了,气息起伏却越来越慢。
“妈~”
秦念忍不住跪坐在床边痛哭出声。
迷迷糊糊中,杨玉芬已经听不见声音了。
“念念,妈会难过的。”
沈现军安抚妻子,同样跪在了床前。
半年前嫂子周盎就跟他们说,母亲的身体在迅速的衰竭。
从前一口气一直撑着,摔断腿只是一个契机,即便没有这次腿伤,杨玉芬心气散了,也坚持不了多久。
秦念跟沈现军两人都不愿意相信,但是每个月的检查报告都如实的呈现在他们眼前。
没有什么重大疾病,生机却一路直降,没有瘫卧在床也是撑着最后的心气劲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周盎没直接透露给杨玉芬,杨玉芬却仿佛心中清楚,喝了好几次药之后,主动跟周盎开了口。
“小周啊,我这是老了,药能救命治病,治不了老,生老病死天注定,老天给了我一个机会,我能活到现在已经满足了,不用再费心了,药喝着烧心,浪费了。”
大家默契的控制住情绪,努力让每一天都过得更有意义。
秦念知道自己放下工作回去照顾婆婆,婆婆心里只会更安不下心来,强求留下来的每一天,越往后其实越难受。
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秦念正常的工作,休假了回家。
本想瞒着孩子,奈何励文太敏锐,最后家里只有励武一个是被瞒在骨子里的。
“奶奶,奶奶,奶奶你别睡,我还没给你拿金牌,我还没成为真正的军人,奶奶,爸,妈,为什么不送奶奶去医院?为什么?咱们家有钱,可以给奶奶看病的。”
励武突然挣扎起来,上前就要将杨玉芬抱起,被沈现军拦住,励文也上前去拉。
“别,让你奶奶安安生生的走,她已经坚持了很久很久了,一直坚持到你回来。”
“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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