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氏劈头盖脸把吴敏一顿骂,边骂边还嫌恶扯起她的衣袖。“人贵在有自知,莫要给周围人添麻烦!你如今弄成这副鬼样子,我看见心烦,想当没瞧见吧,又怕被人戳脊梁骨,真真是欠了你们吴家!”吴敏被刁氏拉进一间空屋子,见其又是拎来热水,又是放下干净衣裳,怔怔无言。垂首间已是两行泪落下。她想起爹娘被喊走的那晚,阿娘曾抱着自己细细叮嘱。“敏儿,别怪咱当爹娘的心狠,有许多事情身不由己,我与你爹此行若一去不回,你当谨记两点!”“一,慧姨娘对咱家有大恩,这恩你得报!”“二,庄子里那些叔叔婶子,万不能轻信,若真到了没法子的时候,你要信,也只能信沈家!”“沈家大娘这人啊,坏就坏在一张嘴,别看庄里人都不待见她,可真到了关键时候,能站出来帮你一把的,也唯有她!”吴敏那时候并不懂阿娘的话,直到庄子被官府查封,爹娘的尸首被抬回院里,她悲痛之下才明白些许。如今虽仍想不通阿娘为何独独对沈家大娘另眼相看,心里却是舒了口气。她舀了一瓢水浇在头顶,冒着热气的血水顺着脸颊划落。眼前鲜红一片,吴敏却再不会感到害怕,像是彻底活了过来。屋外。老张盯着杨一将男娃娃抱走清洗,狐疑摸了摸下巴。“我咋听着不太对,你奶对待恩人家,就是这态度?”沈春行快把假笑镶在脸上,做作地压低声音。“张叔,你还不知道我奶吗,她这人就这样,刀子嘴……刀子心!”老张……越听越不对了!两人在闲扯的时候,有官差将回来的人数清点。“张头儿,还缺五个!”老张当即骂了句:“他娘的,自己找死就算了,还连累到咱!”若那些人逃的走也罢了,就怕被山贼挟持住!依照蔚统领的性子,只怕……他面色变幻,游移不定,忽然瞄见被大伙儿遗忘的马车,眼前闪过那人与狼厮杀时的画面,不由一跺脚,大步过去,躬身行礼。“敢问薛县令方才可有受伤?”官差们下意识望过去。四周莫名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良久,车厢中才传出轻轻一声“恩”。沈春行想起那夜的石头,撑着下巴坐到板车上,眼里透出兴味。可惜老张不是她,还没摸懂那人的行事风格,等了半天听不见下文,只好硬着头皮恳求道。“若大人的伤势不严重,可否陪同我等去驰援蔚统领?”又是等了半晌。车厢内传出极轻的两个字。“严重。”沈春行轻笑出声,她忽然觉得这个年轻县令,跟某人有些像,以至于让自己生出再见一面的想法。老张的心情却不是很美好,神色愤愤。“若非蔚统领一路相护,薛大人想要走出京城,只怕也属难事,如今他身处险境,薛大人当真要坐视不理?”骆金芝刚好走到近处,闻言顿觉这人有病,一介酸儒有什么能耐去驰援?心里却是生出一计,嘴上慌忙喊着:“老爷你可千万不能上当啊,他这是想要让你当替死鬼……”老张果真彻底沉下脸。只是来不及反驳,车厢内先传出一声——“要。”直把两人都听愣住。也不知这个“要”是对老张说的,还是对骆金芝。“要什么?”旁边有个官差下意识问道。车厢内传出的沙哑嗓音,像是极有耐心般,始终淡淡。“要。”官差傻傻摸不着头脑。老张倍感屈辱,恨恨瞪了眼骆金芝,留下句:“无论大人要什么,且等我们救人归来再谈!”说罢便要扬长而去。“……”马车中传出轻微响动,像是有人站起又坐下。沈春行实在听不下去了,谐音梗可是要罚钱的!她翻着白眼替他们把话补齐,“药啊!”老张看向沈春行。“金疮药啊!不先上好药,如何去帮忙?”老张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忙不迭跑去送药。“大人果真深明大义!怪我,全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盯着车厢内伸出的一节细长手腕,沈春行啧啧两声。便是这双白皙如暖玉的娇贵双手,将一头野狼生生拧断脖子?她对于古代知识分子的能力,产生了深深怀疑。而现场产生这种怀疑的,除了沈春行外,还有骆金芝。听闻那酸儒当真要随众人去剿匪,骆金芝心中惊疑不定,她方才那话,不过是想坏其名声,压根没想到他会答应!如今骑虎难下,骆金芝脸色难看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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