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08
昏黄的灯影模糊了墙纸上藤蔓状的纹路,将地毯与窗帘的质感衬托得更加高级。
环绕式音响播放着轻盈悠扬的钢琴曲,是德彪西的《月光》,安妮塔最喜欢的曲子。
一尘不染的落地玻璃映出房内的陈设,其中有一双男女的侧影。男人坐着,女人蹲着,一人垂眸,一人抬首,与彼此深深地对视。
卡维没有再躲避安妮塔的目光。
暧昧在夜色中疯长。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眼前人,倒是让安妮塔想起了一件往事。
研一那年,她申请到了伯姆托夫大学的交流项目,远赴至冬国经历了一段为期一年半的留学生活。
伯姆托夫大学算是提瓦特综合实力第一的院校,人文社科领域尤为突出,每季度的学术进度评估都是神仙打架的修罗场。
繁重的学业压力加上至冬国极端的气候,饶是一向乐观要强的安妮塔都险些患上抑郁症。
一月底的至冬国,平均零下十八度的气温让安妮塔开不得窗。窗外总是一片纯粹的白,积雪与寒冰埋葬了城市应有的生机与活力,令从小生长在雨林环境中的安妮塔感到喘不过气。
那一场寒冬伴随一张被评为B+的评估报告来到了安妮塔的身边。
她在一通打给卡维的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B字打头的成绩对于从小优秀到大的她而言无异于奇耻大辱。
当然,压抑的环境也催生了她深藏于心的矫情,她很少流泪,至少卡维从未见过。当卡维为悲情电影落泪时,安妮塔永远是在一旁递纸巾的角色。
哭闹完之后,安妮塔本来已经做好了被卡维毫不留情嘲笑一通的准备,未曾想,卡维非但没有这么做,甚至转头就买了张直飞至冬国际机场的机票,连夜赶了过来。
第二天,安妮塔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她裹着毯子打开门,伴随风雪一同窜进室内的,是个冻得脸色苍白的金发大帅哥。
卡维并未将此行提前知会安妮塔,因而当她看见眼前抱着双臂抖成筛糠的男人时,还以为是自己幻视了。
“……”
安妮塔哑然半晌,用自己被暖气蒸干了水份的嗓子干巴巴地问:“你怎么来了?”
卡维扯过她肩上的毯子裹在自己身上,瑟缩进沙发的一角,翻起白眼道:“怕你想不开投湖自尽。”
安妮塔又是无语又是好笑。
“附近的湖都被冻住了,我想投也没得投啊。”
卡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夜里九点半,又看了眼安妮塔惺忪的睡眼和打结的长发。他知道安妮塔不是习惯早睡的人,于是问:“你怎么会在这个点睡觉?”
“我下午两点才睡。”
“又通宵了?”
“嗯。”
被夺去毛毯的安妮塔拽来件针织衫披上,去厨房煮了壶热茶。五分钟后,她将一只茶杯放在卡维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则捧着另一只杯子盘腿坐在沙发前软乎乎的地毯上。
喝下热茶,卡维总算从室外那场冰天雪地的酷刑中缓了过来。
他垂眼看向抿住杯沿默默放空的女人,犹豫半晌,还是决定将自己在飞机上酝酿出的安慰话语咽回肚子里,反复加工琢磨,最后简炼成短短四个字。
“好点了吗?”
“当然了。”安妮塔无奈地笑了笑,说,“不要小看我的抗压能力啊。”
彼时的电台正在播放着的音乐也是《月光》,昏黄的光影从客厅中央的枝形吊灯洋洋洒洒地落下,在安妮塔的发顶投下一圈明晃晃的光晕。
卡维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用掌心抚上她的脑袋,轻轻揉了揉。
饶是两人关系再好,终归男女有别,这一动作的亲昵程度有些超乎安妮塔的认知了。
她抬起眼,浅茶色的眸子被缀满明光的睫毛衬得湿漉漉的,令她看上去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兴许是琴声与光影过分浪漫,连窗外飘摇的风雪都显得温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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