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患急症?
云舟逸面色一寒,“那你家县老爷可有请过大夫?大夫又是怎么说?”
他虽对医药知识懂得不算多,但好歹也在一旁瞧着涂山月诊过那么多次病。
中医的望、闻之道,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分明昨日里方天锡还红光满面声若洪钟的,若真是身体有什么问题,月儿一双慧眼,早就该看出来了。
那衙役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只来了句,“我家县老爷说请人瞧过了,要治个十天半月的才能好呢。”
涂山月在一旁听着,差点没笑出声来,刚才明明说是急症,现在又要慢慢治,治愈时间还给人规定得明明白白。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你家大人治病了,修堤坝这事儿我们自己解决就好了。”
她盈盈开口,又冲云舟逸使了个眼色。
随他装病去吧,我们自己去就是了。
云舟逸领会得,便带着众人转身出了县衙。
他方天锡配合也好,故弄玄虚地避而不见也好,这修筑黄河堤坝都是皇命,是板上钉钉不可违抗的事情。
云舟逸命人在县城各处张贴了布告,以优渥的待遇条件,征招汝阳县城中的青壮年男子,作为临时劳工。
此行前来,他本就带了数百禁卫军,这些人训练有素,身强体健,说可以一当十也不为过。
只要再招收数百劳工,估计半个月里便可将黄河堤坝修筑起来。
可大半天过去了,却并无一人前来应征。涂山月见到鲜少的县城里来往走动的百姓,正想上前打听一下情况。
谁知那些人一瞅见涂山月就像见了鬼似的,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她终于知道,县城里的这些人在躲什么了!
看着不远处在街市上游走巡街的衙役,涂山月便明白,哪怕是这告示再张贴上一个月,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涂山月便与云舟逸领着众人又回了酒楼。
那些禁军,云舟逸依旧是吩咐他们回县南驻扎的营帐里暂时休息。
傍晚时分,涂山月登上酒楼的楼顶,拿出一支望远镜,向汝阳县城的城郊各处打量着。
沈修竹见了,便问她,“涂山姑娘,你在看什么?”
“在找炊烟。”
涂山月四处走动着,似乎正在寻找最佳的观测点。
“炊烟?”
“嗯,这县城里太过萧条了,人口数量跟这县城的面积建筑规模对不上。
“我怀疑,他们将那些流离失所的灾民藏了起来。”
“藏起来?为何要这么做?”沈修竹有些不可置信。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怕他们开口,向我们说些什么。
“你看这县城中的百姓,要么是干脆不出门,要么是见着我们扭头就跑,你不觉得诡异么?”
经涂山月这么一说,沈修竹也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两个多时辰的等待,终于让涂山月在天色微微擦黑的时候,在县城外北边几十里处发现了一缕浩大而持久的炊烟。
涂山月立马转身下楼,拉着云舟逸,便想要出了门去一探究竟。
谁知还没走出几步远,便有一个衙役上前来,先是十分恭敬地向他们行了礼,接着又十分关切地问他们要上哪儿去,他奉方县令之命,为他们领路并且护卫端王殿下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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