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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剪刀楼顶（第1页）

橙子被阿尔法安排到地管中心临街的一家餐厅的楼顶喝茶休息，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地管中心的窗户，随即她唇角轻张，放在腮边的腕表导入了她的声音，通过电磁传到了阿尔法的手腕上：“阿尔法，这座建筑的窗户比较大，我在楼顶看到你了，你干脆躲到迪的怀里好了……”随后身后一阵嘈杂，她赶快说：“快点，粉丝们发现这个地点了。”

阿尔法嗯了一声，从迪的左肩上缩到了迪的领口里，它的脚正好踏在腰带上，只露出了毛茸茸的脑袋，而迪整个身体毫不漏风地挡住了它，它可以让警察们离开现场，但是能看到这里的任何地方，它却找不出理由让警察帮它全面封锁。

楼顶迅速被粉丝们占满了，包括橙子的那张桌子，它们对着下面不断地拍照，呼喊着让迪转过身来。

橙子把手腕放下来，装作休闲地喝口茶等待时机，她明白她也该撤退了，这里就好像地雷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

迪屏蔽掉嘈杂的尖叫声，脚底的冷空气慢慢渗透全身，让脑子冷静下来……

罗王的右眼被戳破了，左眼保持着向上翻的状态，整个面部惊恐，看起来有些诡异，从剪刀上的血迹多少来看，剪刀肯定刺进了大脑，当场毙命。

除了尸体和它的路跑者以及一把沾满血的剪刀之外，没有其他什么线索。

如今动物犯罪的案子要比人类统治时期难上许多，因为动物们根本就没有指纹，即使有也隐藏在接触外界的毛发之下，所以依靠凶器上的指纹来判断凶手在当今完全不起作用，然而动物们也是很聪明的，在于罪犯斗智斗勇、起伏周旋的过程中，政府科研室根据“气味”原理发明出来一样“足迹仪”，为警方抓捕嫌犯立了大功。

所谓“气味”原理就是嗅觉灵敏的动物在嗅的时候脑海里所补充的画面——任何物体上面都有气味，而气味是粒子组成的，不同温度、浓度、淡度、类型的粒子，会在嗅觉灵敏的动物脑海中呈现不同的颜色，就像早在十九世纪的欧洲人类开始训练军事用犬来帮助他们寻找物品，如果让狗说话的话，你就会听到它说你脚丫子的气味在它看来是屎黄色的。

高智商的科学家们依靠这一点，不断历练，发明出了“足迹仪”，只要按住按钮，让宽屏在离近地面的地方轻轻一扫，再带上特殊的眼镜，所有气味的颜色都会在地表具象化，而且“足迹仪”比狗鼻子还厉害，如果在有风的情况下，气味就会随风飘散，从你面前消失，但是“足迹仪”甚至可以感知相同气味的方位，让“追踪”从此变成“监视”。

世界上的多少种波长再乘以多少种颜色的数量，就等于气味的数量。

迪这类的侦探，也被配备了这种工具，但他可不是检查各种颜色列出所有嫌疑的名单，他需要依靠它来了解事情的全部经过。

迪戴上纯白色镜片的眼镜，拿着足迹仪贴在海象肥硕的体表上，五秒钟后，他拿起来，仪器的横屏上闪烁着黑绿色，屏幕左上角显示：cmyk（0，64，71），他放低身，小心地贴着墙壁走，让足迹仪贴近地面扫描，一遍之后，在迪的眼中，地面上已经五彩斑斓，他可以想象出在楼梯上走着的粉红色气味的女士、墨蓝色气味的西装男、枚红色气味的清洁工……他在颜色中搜索属于罗王的cmyk（0，67，71），突然胸口一刺，原来是同样戴着眼镜的阿尔法拿爪子抓他：“你那双人类的眼睛能发现什么，给你半天你都找不出来！往那儿走！”

迪按它指的方向走去，仔细一看发现真有一条细如针线的黑绿色带，通到了老式楼梯中段的扶手处。

迪走上了楼梯，站在那末端的一边，再也没看到有任何延伸，便奇怪罗王为什么曾经要站在这儿？难道它是想自杀倒下时能从楼梯上飞下来以示悲怆画面感？但在什么都没有的凌晨，谁看得见这一幕。

他把手轻搭在罗王搭过的地方，这个颜色组成的方向是斜向上的，证明罗王搭手的时候是用右手——它在上楼梯……那就更奇怪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尸体，尸体的方位一点都不与楼梯垂直，反而是几乎平行的，就证明它倒下来的时候不是正立着倒的，难道说……

“看上面，它当时是歪着身体看上面的。”阿尔法突然道。

迪抬头，但看到的是什么都没有的楼梯拐角的天花板，随即他的胸口又一次，妈妈咪啊得找个时间说说阿尔法别再这么干了，再戳恐怕胸毛都长不出来了。

“蠢货我是让你往楼顶看！”

迪把头伸出了楼梯扶手，往楼顶的天花板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吓得迪差点踩空——最高一层的楼梯拐角处有个黑黑的东西上半身够出了扶手，正直盯着自己！

“谁！！！”迪浑身一毛，大叫一声就想往上追，才追上去两三步阿尔法啪地打了他一下：“所以才说你们眼睛不好嘛！那上面是一个盆栽！”阿尔法痛苦地闭上了眼：“还有啊，你动作不要太大，橙子刚才不是通知我们了嘛！那上面都拍着呢……下次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随便行动！”

迪有些脸红，刚才确实自己是叫得太大声了……

阿尔法的表情一秒钟又转变了回来，眼眸发出荧绿的光泽：“这不是自杀，这是他杀。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剪刀是在海象凑到楼梯缝隙中间的时候从上面掉下来的，而这个凶手是怎么算准时间的呢……会不会这里有什么触发的机关……那么这个机关要连通到楼顶很不容易，为什么不直接在墙壁里设机关呢……”

迪道：“打电话。”

“没错！”阿尔法眼睛一亮，想起刚才在尸体的耳里发现了便携式的电话机，其实这个细节几乎被它忽略掉了，因为这个年代有工作的生物的耳里都有一个电话机。

“如果假设没错的话……”阿尔法笑得有些狡黠：“那就是凶手当时在楼顶上，让罗王往上看的。”它凑过去往楼顶上看……

过了几秒钟，阿尔法还是一动不动地定在原地，迪便想问，刚想开口，被阿尔法一爪堵住了嘴唇：“嘘……别动……这次是真的有什么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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