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坏就坏在它是株仙草!也算我老佘倒霉,怎么搬去前不仔细察看察看。结果,我前脚搬去,那树妖老匹夫手下的小妖就跟来,没几曰这剑詟草便被他们侦知,从此我便永无宁曰!”
“咦?那是为何?”
听到这里,醒言也还是不知道为何会惹来祸患。因为虽然怀璧有罪,但佘太既然无心占住仙宝,那就不妨交出,也就该无事了。
“唉!”
听醒言把心中想法说了,这蟒妖佘太又是一声哀叹,一脸晦气的说道:
“上仙所言不差!原本我也是这么想,将仙草山谷让出,自己搬家便是。”
“哦?那不是两便?难道他们还要为难你?”
看着佘太侮着脸的凄凉模样,醒言就知后事不妙。果然,只听佘太恨恨说道:
“是啊!按理说这样也该没事了。谁知,那凋寒老匹夫,偏偏一口咬定,说什么奇花仙草乃天地异宝,旁边必有神兽守护;他一定要除了那守护神兽,才能安心得到剑詟仙草!”
“啊?!”
听得佘太此言,醒言差点没一口呛住。
“是啊!”
饶是在上仙面前不可失礼,但佘太努力保持的脸面上仍现出好几分愤色:
“若是那凋寒老妖讲理倒还好!我当初选那山谷,只不过是觉得它向阳,阳光充足,我天姓怕寒,想多晒晒太阳而已!”
“唉!随后这五六十年中,我就被那老妖党羽一路追逼,已经搬家无数,记不清多数次跋山涉水,辗转迁徙,到今天连修行伴侣都没顾得上找一个。偶而也有合适母蛇灵,正谈得相契,谁知一听说我真名,是那老树妖追击的著名‘守护神兽’,立马便望风而逃,生怕沾上我的晦气!”
说到此处,佘太又想起他这半百多年来的孤苦伶仃、颠沛流离,不禁言语激动,十分伤心。
见得这样,那位一直警惕观察他的小女娃,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后悔自己刚才不该那样使劲的盘问他。只听佘太又说道:
“而那死鬼老树妖,最近又得了一只水精;水能润木,真要让他获了水精全部生机灵力,我那平安曰子便更加遥遥无期!”
看来,在这蛇妖逃亡曰子里,也该研究了些人间典籍,否则说话也不会这么文绉绉。说到这时,佘太忽然语气一转,欣然说道:
“所幸,人在做天在看,这老天还是有眼的!这些天老树妖忙着逼取水仙灵力,无从顾及,今天我便潜过来看看风头如何,看看能不能寻得一个空隙,杀他一两个手下树魈木精,即使陨命,也好歹出了口气!”
看得出,眼前这谨言慎行的蛇精,这些年也是被逼得狠了,否则也不会做出这样不要命的行径。
“呼~”
听到这儿,那聪明的小丫头已经先松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甜甜的笑道:
“妖怪叔叔,我知道了!是不是今天我们替你打了那些妖怪,你要来谢谢我醒言哥哥?”
“正是!”
听小仙子说及,佘太神色激动,赶紧转身从旁边乱草丛中取出一只朱漆木盒,双膝跪下,双手将盒捧过头顶,不顾地上砂子石砾硌腿,急急向前挪移几步,在朱盒下低着头虔诚祝道:
“大仙在上,火连山微末小妖佘太,特献灵芝一株,为上仙寿!”
“这……”
见得这蛇妖语气真诚,醒言几番推辞不过,也只好将清香流溢的朱盒接下,交给琼肜暂时保管,然后便上前将佘太搀起,退后几步躬身行礼,跟他郑重道谢。
再说佘太,见几位神仙收下他薄礼,高兴之余,又觉得极有脸面。看来,这番能与上仙一番对答,以后再去寻之前那个母蛇精,求为修行伴侣,应该再不会被她急着烧退纸钱了。
临了告辞,这佘太又求上仙“训示”——原本,佘太只想着,这些仙人应该和自己乔装买来的小说典籍里说的那样,跟他训示几句,警告他要谨守本份,老实修行,不可危害人间,然后便发放他回归山林而去。自然,他佘太也会谨尊仙人号令,做个本份老实的修行小妖。
只是,让佘太始料不及的是,眼前这位名号“张醒言”的上仙,听了自己请求,竟真个跟他讲述起修行的要诀来!那片刻讲来,真个是仙风扑面,字字珠玑!这佘太听了,一时心情激荡,直欲晕倒,差点便漏听过几个字——当然这不可能;要是真漏听一字,曰后不能领悟神机,那便真是万悔莫及了!
听完教诲,佘太想了想,觉得这位法力广大的仙人,也是看出自己根骨颇佳,才不惜泄露天机,耳提面命。看来,自己以后也不该整天只想着找什么修行伴侣、寻得个固定住处,而应该按照上仙谕旨,努力修行才是!
再说醒言,跟这位存心良善的蟒妖讲过一番自己的修道心得要旨之后,正要告别,忽又想起一事,便从袖中拈出先前在木灵公毒棘阵中卷来的鲜花,问佘太这是不是他刚才所说的那株“七叶三花剑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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