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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比尘埃还卑微（第1页）
“不然呢？”卷发少女虽然态度嚣张，但是却不敢闹得太大惊动里面的沈流川。
她满脸嘲讽地看着沈厌安，语气里甚至带着几分得意道：“想必你还不知道这条裙子意味着什么吧？需要我告诉你么？”
“这条裙子，就是沈夫人女儿死的时候穿的那条，这些年每年沈家举办宴会，沈夫人都会准备这条裙子给沈厌安穿上。所以说，沈厌安自己清楚得很，她就是一个代替品，一个不听话，就有可能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你就不害怕？”
听着她的话，沈厌安忽然觉得沈厌愈真是又卑微又好笑。
明明当年她轻蔑地让自己别来打扰她的生活时，是那么的高傲不可一世。
可是她所害怕的生活，莫非就是现在他人口中卑微的宠物么？
“所以呢？”
她仍旧平静得要命，毫无波澜甚至唇角还又上扬了几分。
“所以？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你妹妹原本就是一个替代品，她都懂得自己要卑微低下才能在宁城的顶层生活下去。而你，不过是一个替代品的替代品，你比她还要卑微！”
“就是，有点自知之明，低声下气点我们也能看你顺眼点！”
“没错，林念雅说的对。你还要记得一点，离沈大少爷远一点！”
……
别的话她听得想笑，倒是捕捉到了最后一句。
沈流川在她们的眼中，原来是这么不可一世的神么？
自己站在沈流川的身边，竟然让她们这么生气？
“安安。”
清冽的男声从一众少女的身后响起，沈厌安还没来得及回话，便见男人的手伸来将她拉到了怀中。
原本算得上是英雄救美将她从羞辱中拉出来的戏码，可是她看向沈流川棱角分明的侧脸时却满是漠然。
“你来干什么？”
沈流川低头看她，天上的星辰抵不过他墨瞳流转：“接你进去吃饭。”
“大、大少爷，我们正跟安安聊天呢，她好像有点害羞，她……”
“嗯。”
那位被称为林念雅的卷发少女，在看到沈流川时脸色明显有些慌乱，而后者却连听她说完一句话的耐心都没有。
沈厌安看在眼里：刚刚还居高临下的千金，此时垂着脑袋不敢多看沈流川一眼。
看来在这里，没有人是真正站在云端的。
“为什么不反驳？”
沈流川拉着她离开了庭院，路上没有垂眸看她，嗓音混着小雪，冰凉清冽。
“她们说得不对么？”
沈厌安一句反问，明显感觉到男人的手一僵，脚步也微微一顿。
“当初你们到孤儿院看上了沈厌安，不就是想让她做一个代替品一个宠物么？如果她不低声下气乖乖伪装自己，就得跟我一样，活得更加卑微了。”沈厌安如同没有感情一般地说起这些话，微微上扬的嘴角不知道是在嘲讽谁：“既然害怕失去，不就应该学会隐忍么？”
这是沈厌愈自己选择的路，从前她没走过，今天她算是走了一趟。
沈流川没有回头，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既然他没问，沈厌安也不会告诉他她心里的下一句话：可是，她不是沈厌愈。
她不害怕失去，所以她不会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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