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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村中天地皆变化（第2页）

紧接着，叶小涛看到上方的光芒似乎有所变动，被乌云盖住的月光，慢慢改变了方向。叶小涛皱着眉头，轻轻念叨：“光非光，象非象，万般皆神奇，不见光芒落。”

话音一落，他一拍大腿：“原来如此，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说完之后，他迅速走到了一棵大树之下，那里无法见到月光。甚至是跟光芒完全相反的位置，叶小涛却将手高高举起，手中正拿着那珠子。珠子之上，仍旧全无反应，可叶小涛仍然不死心，不断调整着角度，仿佛非常执着相信，在这里拿着珠子，一定能看到什么。“叶先生，你这是看什么呢？这里也没有光亮。”

“我们看不到，却不代表这里没有。在村子中，我们肉眼看到的东西并非真实，因为村子本身就不是真实，所呈现出来的，也本身就应该是虚妄之物。苍穹的光芒是颠倒的，却是真实，而我们需要的，恰恰不是这份真实，我们所要的，是虚假的光。”

叶小涛一边儿说着，正在调整角度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手中的珠子传来嗡嗡声响。声音清脆，入耳舒适，嗡嗡声中，竟然有不少光线折射出来。呈现出来的光线越来越多，周围的场景好似也发生了些许蜕变。形虽然没变，可一切好似变得新鲜了许多。就像是陈旧的家电摆放了很长时间，突然有一天发现膜没有撕掉。将膜撕掉之后焕然一新的那种舒适感。紧接着，声化影，气化形。原本嘈杂不见人，此时攘攘如闹市。一个个人影行走着，这些都是昔日的村民，他们在朝着村口的方向行走，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工具。看他们匆匆忙忙的样子，脸上还洋溢着笑容，应当是去田中劳作。叶小涛注意到，这些人在经过的时候，还会顺便抽打一下村口的两尊石雕，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神棍对这突然出现的景物诧异到了极点，凑到叶小涛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先生，这些是人是鬼啊？”

“非人非鬼，村子就好像镜子一样，不对，确切的说是如同湖面一样，镜花水月，无法触及。但是却能呈现出昔日发生过的场景，为我们指引方向。从这些来来往往的行人动作之中，能感觉到憎恶，他们对村口的两尊石雕真的很憎恶，但是同时，对那棵抽打着石雕的柳树却非常尊敬。”

“这憎恶我倒是看出来了，走过路过的时候都要抽上一巴掌。不过这个尊敬，怎么体现出来的？”

“村民们经过柳树的时候，全都刻意回避，有些时候柳条挡住了人们的道路，也不会将柳条扒拉开，而是人绕过去。”

紧接着，画面转动，场景开始慢慢变化，在这场景变化之中，叶小涛他们可以感受到光阴的转动。春夏秋冬，四季交替。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好似自身已经在时间之外，看着昼夜飞速更迭。“我去，这就是神灵的视角吧，俯视苍生。”

神棍念叨。叶小涛也平静看着，等到画面再次定格，似乎已经是多年以后了。电闪雷鸣的夜晚，下着大雨，远处的一户人家之中，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接着一位白发却挺拔威严的老者朝着外面走了出来，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披着衣服，凝视众人：“雕像闹腾，还不是因为你们总是不听劝。我跟你们说过了，这雕像才是护佑村庄之物，即便跪着，也镇守一方！”

“老头儿，别扯淡了，要不是看在这两个孩子闹腾只有你能解决的份儿上，就凭你在这妖言惑众，早就把你撵出去了。雕像是老祖宗留下的，既然跪着，必然是妖邪，你还说什么镇守？你镇守东西跪着镇守？”

说话的人应该就是之前怪人所说的村长。叶小涛惊讶说道：“这个场景熟悉么？电闪雷鸣，狂风叫，孩子闹腾。”

“这不就是怪人故事中描述的那个夜晚么？这个时候，怪人应该还小，应该在……”他们话说着，那边已经开始着手了，拉好屏障，拿着油灯。神棍回头，果然看到那边房子的窗户位置，一堆小脑袋凑了上来，那群孩子正在窗户跟前看着。只是这个角度，他看不到那群孩子的模样，但他知道，被簇拥在中间的，应该就是怪人。“文字的描述总是不如真实场景带给人的震撼，如今看到，才能感受到怪人昔日的那份童真。跟我见到他本人时候，眼神中沧桑落寞，半边身子已经无法动弹，眉宇之间皆是忧愁截然不同。”

叶小涛也无奈叹气：“总有少年时，可惜不长久。”

然后指点了一下：“走吧，看看他们在屏障之中，到底研究些什么。”

说完之后，两个人走入了屏障之内。虽然皆为无形，但是看起来真实，所以这屏障能直接穿进去。可是如果不走进去的话，视线却仍然会被挡住。而进入屏障的瞬间，两个人全都好似触电一般，全身剧烈颤抖了一下。然后对视一眼，屏住呼吸，好像生怕发出的声音打扰到这些虚幻之人一般。屏障之内，只见两个跪拜的童子双眼之中全都流淌血液，而且不少，如同泉水一样哗啦啦躺下来，将整个身子，乃至地面，都给染成了红色。神棍抑制不住，直接干呕了起来，叶小涛迅速拖住他的身子，在他几个穴位之上慢慢指点了一下。“如今末世降临，九州之土，尽是狼藉。这么点儿血腥场面，就见不了了么？”

神棍很尴尬，却还是强撑着：“倒不是见不了，只是很突然，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不过好好的石雕，为啥会出这么多血呢？”

“其实不光是双眼中的血，还有别的，仔细瞧瞧。”

叶小涛一边儿说着，指点了一下。神棍这才发现，原来石雕身上，竟然隐约能看到一道道红色的痕迹。只是因为石雕自身颜色比较深，红色又比较浅，所以很难看清楚。现在被叶小涛指点出来之后，神棍纳闷：“奇怪，这是谁家熊孩子画上去的？”

下意识触摸，接着才想到这石雕只是虚影。同时倒吸一口凉气，颤巍巍念叨：“这不是画上去的，这是……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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