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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暗度陈仓下（第1页）

付了钱给出租车司机后，我走到了街道上。我离开这里已经十多年，街道的一些地方都发生了改变。从前要进入我家，需要从房屋间的梯坎上去。现在，我记忆里的几栋房子都换成了新修的农家餐馆，打着当地十分有名的泉水鸡的招牌。

所以更不用说那条通往我家的梯坎了，早就消失无踪。

虽说是山上的小镇，但显得十分热闹。街边每隔几米就有小摊贩在卖东西，间插着的空地，有老人在围坐着打“幺地人”。那种长条状的纸牌，在本地十分流行。

街头的餐饮人气大多不错，门口停着的轿车几乎占满了镇上大半条街的边缘。行人三三两两地和我擦身而过，十几岁的少年、二十多岁的青年还有老年人都有。

我停下脚步，向一个当地人问怎么去我家的那个地址。那人想了想，说需要绕到前面去，有一条新修的支路，顺着上去，看到一条也是新修的梯坎，再拐上去就到了。

匆匆谢过后，我又在路上转了转，买了点水果和糕点，然后才按照路人说的方向走去。

等我走到那条新梯坎时，就看见前面有人在叫喊，特别慌乱的感觉。

我并不意外，反而是感到意料之中。

于是，我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冲到了梯坎之上。

面前有一排排平房院子。其中一栋燃起了熊熊大火，当地人正在组织救火。

我仔细地扫视左右，期望能找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熟悉的人倒是有。一名当年的街坊大妈，正提着水桶经过。她看见我，喊道：“正奇回来啦？真不巧啊。快帮忙呀，愣着干嘛，着火的正是你家老房子。”

“好的。”

我拿她的水桶，说危险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她对我并不吃惊的反应，显得有些诧异。

然后我冲到火灾现场前，将桶里的水泼了进去。那火势极大，泼出去的水比起来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有人说，没用了，只有等消防队来了。有的说，等个屁啊，等到他们来，房子都烧没了。

那火焰很正常，并不是之前看见的青色妖火。只是这种砖瓦结构的平房老院，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烧起如此大的火。

我的心情很复杂。想不到，他真的会下如此毒手。

我问：“屋子里有人吗？”

有人说，没有啊，租户早就出去了，还好没出人命。

我点点头，趁着人群慌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躲开了。我顺着另外一条小路，一路直跑，还一边看看，确信没有人跟踪。

我老妈几年前就搬出去了，这老房子之后就租给了别人。我故意来到这里，是想引猴三现身。他离开重庆后，虽然偶尔回来，但还是不知道我老妈的新住处。

我又不是什么忘本的人，连我家的路该怎么走都不知道。之所以我装作不知道，要在路边问人，其实也是做给人看的。如果猴三在某处跟踪，路况都变了说不定他找不到，也或者跟踪者里面没有猴三。

我在路上转悠和买水果，也是故意腾出时间，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只是没想到，他们下手会如此毒辣。好在屋内没有人，不然就罪孽大了。但也可能，他们看到我老妈根本就不在里面住，而是些不相关的租户，也不会下手。

一路小跑，我关了手机，但没立即下山，又往南山植物园的方向跑去。南山的范围很大，山路很多，其中还一片叫做黄山公园，是抗战时期蒋介石的官邸和一些美**官的驻地。

我顺着山路跑到植物园所在的街上，又找了家靠里的农家乐住下。这里的度假旅游开发得不错，农家乐几乎铺天盖地都是。期间，我给小露发了条短信，说“要去外地采购新书，勿念”，然后就关了手机。

我在农家乐里又住了一天一夜，期间就是睡觉吃东西，什么都不做。在第三天中午，我花了不少的钱，租用了辆长安面包车，让开到永川去。

车主一听要走那么远，钱给得还算合适，很爽快就答应了。我不敢去坐长途大巴，担心那里又会重新被跟踪。

这次我去的地方，才是我老妈现在真正的住所。

我妈搬家搬得很是隐秘，说不想惊动街坊邻居，只是为了好好养老打发日子。

现在看来，这个作法是非常明智的。但这是否说明，排除我老妈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外，她也知道了点什么？

在路上，我越来越觉得，我家必定还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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