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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记忆深处（第1页）

过了走廊的拐角，就看见炎阳老师一人冲着他们招手示意。虽然是自己“无意”之中泄露了重要的考试题目。但是还是忍不住担心两人的考试情况的。尤其是朝阳，这个一贯没有方法，只是一味的蛮干的孩子。

不过这也是已经为人母的女子的天性使然吧。

况且这次的考官，又是没有见过的人。元帅的手下的八大将军，对于她这样注定一辈子生在城里死在城里的教书匠来说，可是轻易见不到的。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炎阳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波澜不惊。眼中有了一种跟年纪不符的安定。

“这么样？”

“当然是通过了。”红发少年咧着嘴笑得一脸得意。优树和炎阳见了都不禁莞尔。有时候她真的羡慕眼前这孩子，像是高山上的小溪，高歌着，奔流着，永远昂扬向上。

“老师那个跟我一起来的年青人了？”看不见那抹招蜂引蝶的身影，优树眼里流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说是看见熟人去打个招呼。话说回来他是谁？”炎阳回答道。心底掠过一丝不安。那个叫做“优弥”的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恩，是一个过路的人……”优树向老师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哦。是吗？”还是来路不明啊，但如果是自己的学生看着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她向来是一个极其护短之人，自己身边的人自然是最好的，何况优树一向老成持重，谨慎之处远在自己之上。

“这次的考官真的很奇怪。居然有两个人。”优树不露声色的将话题带过，顺便向老师说出了自己的心底疑问。

“恩，我刚刚打听过了，说是这批考生中混进了好像是他午国派来的来头不小的内奸。所以上头才派个将军下来的。意在找出那个内奸。”

“如果只是内奸的话，让老师去不就可以了吗？”朝阳抢先一步提问道。老师可是四国第一位女将军。

“是啊！”面对学生的赞许，美女老师迅速直率地收下了，笑意盈盈地接道：“可是，他们要活的。”

鬼畜的老师满意地看着两个学生齐齐地打了个寒噤。

大多数女性参加军队，都是作为军医，内奸。女性在体术方面比不上男子，以格斗而被熟知的女战士寥寥可数，其中就有被称为“赤月”的炎阳老师。

作为第一个女性的将军，老师当然有一般的凡人无法企及的被称作“过人之处”的地方，自她参军以来，参加的任务都是s级的，也就是执行者和目标物之间一定会有人从这个世上消失。这些年下来，老师也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肮脏的人了。

优树不禁想起，很早以前，朝阳成功地让老师讲出自己从军时的那段辉煌的历史后，两人都沉默了，一个是惊骇于它的冷酷血腥远远大于热血奋斗，一个是不解为什么一个生命的辉煌必须是在另一个生命的灰烬之上？

“很奇怪吗？”美艳的丽人抬手拢了拢耳朵的乱发，冲着两人微微一笑，道：“我自幼出身在皇族中的一支，父亲虽然也如一般人家一样姬妾众多，却只看重他的正妻，我的母亲一人。无奈我母亲福薄，自生下我以后就缠绵病榻，父亲也从此无心参加家族之间的交际，只是尽心地照顾母亲。家中就我这一点血脉，身为独女的我自然不能让人轻看了，更不能让家族继续衰弱下去。”

“为了维持荣耀，就一定得杀人吗？”小户人家出声的少年质问道。还是稚嫩的眉宇之间，具是愤慨之色。他显然忘记了军队，国家一向说的“服从上级”。（在四国，被发现对上级有所不敬的话，会被关禁闭三个月到三年不等。）

就算是职责所在，他还是不能毫不犹豫地掐息他人的生命之火，尽管对方可能是敌人。

“不知道啊。当时的我根本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可以维持家族荣耀就可以。”倚靠在栏杆的丽人对着两人说话，脑海里却是闪过从前被派肃清战后场地时见到的两个老人：“如果停下来去纠结这些的话，那么冒着风险，在战场找寻儿女尸骨的老人可能就是我的父母了。”

不过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她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会死。当时她想的只有家族的荣耀，如果不是这么执着于这个的话，也不会有今日的她。

“为了家族的声望，父母大家可以继续体面的生活，这样的修罗之路，自然是身为独女的我来走了。”丽人的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她只是在解释别人的生活，别人的故事。那些可以被些成几百万字的小说的虐心内容都被她一句“自然”就带过了。没有无可奈何的心酸，一切都是理所因当的责任。

仿佛是为了这个场景应和着老师下面的话，一位少女从晨雾之中分花拂柳地走来，手里捧着一串不知名的紫色藤花。衣袖沾着摘花着带上的晶莹的露水，少女面上是安静美好的微笑，将手中的花递给炎阳：“母亲，这是我为你采的花。”

刚摘下来的花带有清甜的香味，炎阳左手接过鲜花，抬起右手慈爱地摸了摸少女的头。

那样白皙幼嫩的完全不似军人的手。

“人啊，只有被依靠，被需要的时候才能说他是存在的。”从前是父母，现在是女儿。她的心，只有为了这些人跳动才是有价值的。只要这样就好。

炎阳微笑的看着一脸信服崇拜的两位少年，亲启朱唇：“那么今天的题目会写了吗？”

“是。”优树自信地点了点头，虽然他早就注意黑板上用瘦金体写的是“以‘冷兵器’为题，写一篇800字左右的论文……”但是在这么美好的氛围下他还是没有反驳。

“咦？”朝阳则是惊叫出声。不是吧，他最讨厌写作文了。话说故事的结尾是这个好么？完全是破坏气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