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真正的温柔,必然源出强大的内心。
一个人唯有拥有从容应对风雨的能力,才可以如此温柔地面对人世间。
再过一点就谄媚,再低一点就卑微。而高一些,又成了施舍。
“你的对手,是龚天涯。”荡魔天君温笑着说。
于羡鱼一霎便回过神来,眸光一收,自在台上站定了。
当初在朝闻道天宫问姜真君是否有迁怨的龚天涯,已经长成了朗月般的书生,修竹般的剑客,拥有老农一般的坚韧。
卢野和计三思各自沉默地退下了。
简单干净的武服,和红色的披风一角,恰恰飘过龚天涯的两边。
他抬靴而前,将那柄翠竹为鞘的剑,横在身前……只道了声:“请赐教。”
……
诸葛祚有摸指骨的习惯,不看书的时候,他就摸自己的骨头。
摸骨头是最快感知身体的方式,他很小就学会这件事,可以用来给人算命,可以精确判断自己来年会长高几寸几厘。
他总是想很快的长大。
现在不想了,可已经长大了。
有人说,“当你不想长大的时候,就是你已经长大的时候。”
他用拇指和食指,在另一只手的食指上,一寸寸地摩挲。来回反复。
从命数上来说,他的命是很不好的,骨间三疏,刑克六亲。爷爷给他取名为“祚”,也是缺什么补什么。
但从东海回来后,他的命变了。
三阳开泰,福祚绵长。
他一直觉得爷爷太辛苦了,希望自己可以快快长大,帮爷爷分担。
可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是爷爷辛苦的一部分原因……
他变得更沉默。
钟离炎的来信,令他下意识地捏紧了骨头,这瞬间发生的疼痛,总算是稍稍缓解了脑仁的痛楚。
“最近有个流言,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听说……”诸葛祚在内府场选手的休息室里开口,他慢慢地摩挲着指骨,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食指轻轻一抬,一块留音石便飞了出来。里面有个鬼鬼祟祟的声音——
“听说了吗?这届黄河之会,有人作弊。”
“怎么可能!在场这么多真君看着,是真是假一眼便知,谁敢打假赛吗?”另一个声音问。
“嗐,我说的不是这个。”前一个声音道。
“场外手段更没有可能,谁敢挑战黄河之会的公平性,不怕镇河真君的剑吗?诸天万界,不许登顶……你怕不怕?”
“我怕个毛,我下辈子也登不了顶。嗐,你打什么岔呢,我是说……”那声音蓦地压低:“好像有老家伙混到台上去了!”
诸葛祚的食指悬停在彼,那块留音石也戛然而止。
“虽则暂时只是流言,但突然蔓延开来,不免令人生疑。”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只余四强后,休息室里变得空荡。
除了鲍玄镜之外,大家都是较为冷淡的性子,所以隔坐很远,几乎天各一方。
“什么意思?”一直在那里通过镜幕观看比赛的辰燕寻,眼皮微抬:“有人谎报年龄参赛?但这有什么意义呢?黄河之会并不限制年龄,只是毕竟是天骄之会,内府、外楼都是中品境界,那些老家伙不好意思上台而已……”
“嘎嘣!”鲍玄镜嘎嘣嘎嘣地嚼着丹丸,若有所思:“假龄参赛这种事。只有三十岁以下无限制场,才有这个必要吧。但这场比赛的魁名已经决出。应该没谁会觉得左光殊是老家伙……他可是万众瞩目,大楚骄子,楚人看着长大的。”
“萨师翰?”辰燕寻眉峰微挑:“寂寂多年的天师世家,突然出了这么个三十岁以下的真人,他以前又是一真道首宗德祯一手培养起来的……”
鲍玄镜看了宫维章一眼,笑了笑:“可惜许知意已经不在了,不然看看她的表情也好。要说‘突然’,萨师翰好歹有被宗德祯培养的经历,乃是大掌教的贴身道童,许知意这个‘小天师’,才是一直养在宛国,不为人见——怎么就突然端出这么个宝贝?”
诸葛祚摩挲着自己的指骨:“两位所说的,正是现在怀疑最多的。可见物议汹汹,总有共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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