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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珍。
原来这是她的闺名,竟这般好听。
只是谭廷从旁人口中得知自己妻子闺名的下一息,便看到屋檐下站着的男人朝她招了手。
“别怕,过来。”
谭廷在这话里倏然一闷,禁不住向院中的女子看了过去。
项宜刚从方才的震惊里缓过了几分神,竟就这般被发现了。
只是她立在院子正中,义兄立于屋檐下,而那位谭家大爷站在门前。
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项宜知道义兄怕谭家大爷对她不利,但她敢做,便没什么不敢当。
可惜大哥伤势未愈,若是谭家大爷要告发他,他必不能脱身了......
项宜脚下未动,目光坦然地向谭廷身上看了过去。
“大爷既然都晓得了,不知准备如何处置?”
她深吸一气,看住了谭廷,“大爷要告知官府和锦衣卫吗?”
院中风丝一停。
顾衍盛在项宜的反应中,目光定在了她身上。
自是谭廷却在这两句话里,心口一滞。
她拢共说了两句话,若是前一句还意味不明,那么后一句便已经表露的明明白白了。
她首先想到的并不是她自己,而是别人。
谭廷嘴角向下压了下来,他没有回复项宜的问题,眼睛疲累似得闭了一闭,再睁开时,沉声问了一句话。
“所以他到底是谁?”
他是在问项宜,更是在问顾衍盛。
若是之前,还有盛故、官府缉拿的海匪、甚至太子身边的道人,这些身份遮掩,那么如今谭廷问得问题,却直戳最关键的地方,连朝中针对他的人都没能查到的要处。
项宜没想到这位大爷如此直截了当,一时间谨慎没有言语。
倒是顾衍盛低头笑了一声。
谭廷自进了院子之后,目光多半都落在项宜身上。
如果他想都不想地,就要告发自己,那么也不会是这般姿态了。
顾衍盛心下转了转。
“谭大人既然想知道,不如进屋一叙。”
他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等待着谭廷的态度。
萧观及时向前一步,低声快道,“大爷小心他房中有诈。”
此人眼下已是穷途末路,只要他们告发官府,他必然被捉无疑,但若是此人此时能以谭家的宗妇甚至宗子为质,那么就有了转圜之地。
萧观担忧地提了醒,却见自家宗子抬手止了他。
“无妨。”
此人的手段若是止于刀枪抵挡或者以人质脱身,怎么能迅速在太子身边站稳脚跟,又搅弄朝堂让凤岭陈氏急不可耐地出手?
谭廷并未多言,应了顾衍盛的邀约,点头走上前去。
萧观见状,只能示意身后护卫围住院子,若房中有动静,便及时出手护宗子宗妇万全。
谭廷迈步进了院中,没几步便到了项宜身前。
他看过去,见她低头给自己行了一礼,他想同她说什么,又在她与自己保持的距离中,不知如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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