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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么”p
王婳裳感受到他的视线,扭头询问。p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羞赧地低头,“方才喝酒的样子有点丢脸。”p
“怎会”p
元问衢失笑。他随即又补充一句:“我反正不会介意。”p
王婳裳抿唇,双手环抱着膝盖,仰头望天。p
天空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就连月光也被乌云遮蔽,树叶孤零零在枝桠上摇晃,偶尔飞过一只老鸹,扑棱棱地煽动翅膀。p
这场景着实谈不上美丽。p
元问衢不想冷场,绞尽脑汁地找话题。他谈论到顾秉怀,王婳裳很配合地唏嘘两句;又提起徐澈亭,王婳裳嗯嗯啊啊的点点头。至于嘉宜公主,元问衢还没那么蠢的去提她。因为他知道,王婳裳在宁府的那段时光,和宁霓感情很好,想到这样乖巧的妹妹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她心里一定会难受。p
岂料,王婳裳会主动说到这个。p
她道:“元大人,我真没想到,宁霓会是当朝公主,还是被顾太傅掉包的公主。”p
“时也命也,皆是缘分。”p
“我和宁瑛都很想她,你知道吗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小姑娘。”p
“嘉宜公主身怀龙血,定会逢凶化吉。”p
王婳裳闻言,却反而皱起了眉头。她愁眉不展,对元问衢说:“是,宁霓是天潢贵胄,吉人自有天相。但宁绩不是。宁绩也不是宁瑛的亲生弟弟,他没有龙血,是不是会凶多吉少呢”元问衢让她不要多想,“你这是杞人忧天。如今宁绩宁霓没有消息,那便是最好的消息。”p
王婳裳心中的忧郁仍然难以化解。p
想了想,她到底是跟元问衢提起了前天夜里的噩梦。说来诡异,她和宁瑛当晚做了同样的梦,梦到了渺无音讯的宁绩,躺在阴冷潮湿的水中,向她们伸手求助。宁绩好可怜,浑身都是血,王婳裳心痛的无以复加,她想伸手将宁绩从水中捞出来,却发现宁绩失去了左手……p
说完这些,王婳裳难过地小声哭泣。p
她印象里骄傲乖戾的少年,怎会变的那样凄惨p
元问衢沉默了。p
他感慨于王婳裳的善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安慰:“这都是梦,算不得真。”p
“我和宁瑛都梦见了。”p
“未成定局的事即便所有人都梦见,也是假的。”p
“宁绩失去了一条手臂。”王婳裳抬起泪眼,“这总不是假的。”p
元问衢忍住帮她拭去眼泪的冲动,说:“失去什么不重要,只要人活着。”看着王婳裳为另一个男人流泪,元问衢心里泛酸,但他也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潜意识在作祟。”p
王婳裳没忍住将心底隐藏的话说了出来,“元大人,我很自责。”p
“为什么”p
“如果不是因为我,宁绩不会失踪。”p
她回忆当初,讲述那个热烈的少年向她表达爱意,一头热血的去参军建功立业。如果不是她,他不会冲动做出这些决定。说着说着,王婳裳又难过的掩面哭泣。她害怕,害怕噩梦成真,害怕宁绩出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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