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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的时候,自然是要在老太太的屋里用膳,也算是给老太太吸尘。
奚云妆倒也按规矩,换上了件相对比较喜庆的衣裙,毕竟老人最不爱素淡。
快到用膳的时候,老太太身边的安嬷嬷过来,奚云妆自然赶紧让进屋来。
“大姑娘。”安嬷嬷含笑着见礼,奚云妆那里会真受了她的礼,赶紧用手扶住,“嬷嬷客气了。”
安嬷嬷倒也不客气,笑着点了点头,“五年未见,大姑娘倒是文静了不少。”这话从一个奴才嘴里说出来,总是有些不得劲的,不过,谁让安嬷嬷是老太太身边的红人,大家也敬她些。
奚云妆轻轻的扯了扯嘴角,“人总是要长大的,这才不辜负祖母的一番心意。”奚云妆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迎上安嬷嬷探究的目光,毫不退怯。
安嬷嬷一时也瞧不出什么来,只当是奚云妆长大了吧。“也好,不枉老太太这么念叨大姑娘。”安嬷嬷说完,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瞧这样子,估计是老太太有话要问她。
奚云妆笑着点头,自说了些感激的话来。
本来,奚云妆就住老太太院子的东厢房,也不过是说话间,就到了正屋。
奚云妆瞧着老太太似乎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快走了两步,在老太太跟前福下了身子。“见过祖母。”
原本老太太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才缓缓的掀起眼皮,似乎从鼻间缓缓的发出了一个嗯的声音,这才让安嬷嬷扶着,坐好了身子,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
奚云妆谢了恩,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
“你父亲今日过来说是想要将府中的奴才们都换一换,不过,这可不是小事,闹这么大的动静,只会引起旁人的探究,于将军府而言,并非是什么好事。”老太太不问奚云妆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先说了最近府上的琐事,不过语气尚还算温和。
奚云妆只管低头听着。“我寻思着,先将老人送走一些,毕竟好寻借口。”老太太继续说到。
“祖母英明。”奚云妆连连点头。
老太太现在倒也没有特别的反应,“不过,及笄礼马上就要到了,从外头迎个平妻进来,总是有些匆忙,你瞧着府中哪位姨娘,能担当的起这个重任。”老太太说道这时候,还故意将身子侧侧,那样子,倒真是像在问奚云妆的意见。
“这,恕孙女不敢妄言。”奚云妆几乎是想也没想,便回了这么一句话。
“不敢?”老太太的脸色陡然冷了下来,就连声音都带着浓浓的不火,“不敢,这世上还有你奚云妆不敢做的事?我人老了,可眼睛还没有瞎,白氏与奚曼锦,两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伤的这么重,还有那流传的画像,我倒是想问问你,这哪一件事与你无关?”
老太太是内宅高手,看事情总比旁人要通透些。
“一个个的都长本事了。”老太太似乎还没解气,继续骂骂咧咧的说了句。
奚云妆也不解释,也不反驳,左右老太太的目的就是为了平和府上。今日与自己说的话,也不过是告诫自己,莫做的太过了,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辰与自己说这样的话。
不过,奚云妆不认为自己是个愿意吃气的人,既然有人愿意挑唆,那就让她受着。
“老太太息怒,许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安嬷嬷瞧着奚云妆就那么干坐着,似乎也没有说句软话的意思,她总是了解老太太的,不过是为了警告奚云妆,其实也并不像闹大了事,所以才在旁边念上一句,免的让有些尴尬。
安嬷嬷的话倒是温和,奚云妆开了一眼老太太,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祖母息怒。”不过,倒也没有旁的话了。
“按规矩他抬了三姨娘,我是提前知会了你,若是再出什么幺蛾子,莫怪我再将你送出去。”老太太这话,倒也算是说的重的。
毕竟,骂人还不骂旁人最在乎的,这明白是往奚云妆心窝里捅。
奚云妆半垂着眼睛,也不回话,只是心中一阵阵的怒气升出来,有这样的祖母,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只要与将军府的名声比起来,旁的都不重要。
说了没几句,四位姨娘被人引了进来,众人都规规矩矩与老太太见礼。
见着姨娘们过来了,安嬷嬷才引着奚云妆继续坐在一旁。
“大姑娘。”姨娘们与对奚云妆见了礼,待众人都坐定,五姨娘笑着看向老太太,“没想到大姑娘来的这么早,这些日子,大姑娘可是与以前大不相同。”五姨娘听上去是在夸奚云妆,其实也不过是想老太太疏远奚云妆。
到底五姨娘前些日子,因为奚云妆被奚将军罚了,心里总是不痛快的很。
不过,要是以前,五姨娘可不敢第一个开口。可现在,白氏的地位岌岌可危,而起奚将军马上迎平妻了,她总是要露个脸,说不定这好事也会落在她的头上。
老太太斜了五姨娘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就五姨娘的小心思,老太太自然是看的清楚,说话也不客气。
五姨娘被老太太这么一落脸,也只管低着头,不敢再废话。
“五姨娘。”就偏偏奚云妆在这个时候,轻飘飘的唤了一句。
五姨娘的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咯噔一下,竟然都有些不敢抬头。
奚云妆也不说什么,昨夜她是不喜欢,被人背后捅刀子。
------题外话------
话说,马上要及笄礼了,老太太的出现,与奚曼锦的未来,密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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