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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情窦初开的年纪（第1页）

记忆中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迈入初中的我，还在为第一次过不了六一而黯然神伤，五四Tm的也不见放一天假啊，于是我振臂一呼，全班半数的小伙伴跟着我过六一去了，作为学校历史上还从未出现过的“恶性”群体事件，带头的我无可避免的被招供出来，在挨过一顿胖揍之后，我又见到了气喘吁吁匆忙赶到学校的母亲，没有任何交流，急头白脸的上来又是一顿...我最烦的就是老师通知家长，有点沆瀣一气的那种感觉，你打就打了，还通知家长，再揍一顿，几个意思？

我终究是不服的，但也习惯了...

眉清目秀的我，孩子王一般的存在，偶尔考试还能拿个第一名，于是在那个刚刚有性别意识，三观随着五官跑的年纪，不出意外，我获得了优先择偶权。我的课桌里总会突然出现一些零食，而我也总是心安理得去享用，偶尔还夹带一些小纸条，我甚至都懒得去看，无非就是些含蓄表白的话语，千篇一律的，没啥新鲜感。牵牵手就会高兴的手舞足蹈的年纪，一生中大概也就这个时段吧，成年后的世界里充斥着太多的欲望，终究是无法再体会到那种单纯的快乐...

直到有一天，一个小女生在连续大方支付我一星期的游戏机费用之后，我不得不感叹她零花钱的实力和我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于是她成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女朋友，牵着她的手告诉我最铁的小伙伴“她是我女朋友”，这就是我需要付出的，这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我乐此不疲的享受了好久这样的关系，因为她实现了我打游戏机的自由。

只到有一天，程佳出现了，程佳是留级生，插班到了我们班。

直到现在，我都记得第一次看到她的情景，阳光打在她清秀脸庞上，染亮了她明媚的笑颜，让她的脸变得更加精致和透亮，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乌黑的头发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脸蛋微微透着淡红...

就一眼，我沦陷了，让我第一次感受到男女生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不要轻易去迷恋一个人，它会成为你的习惯，当分别来临，你失去的不是某个人，而是你精神的支柱，无论何时都不能太过的深陷其中，每个人都不是别人的依附品。”这也成为我后面主要信奉的爱情观。

我恋爱了，只是我当时并不自知，我不再沉迷打游戏机了，和小女生分手了，理由我忘了，反正当时信口胡诌了一个，所以在此奉劝很多小女生，别把自己的付出当成感动别人的筹码，你认为你付出了，他就必须感同身受，当渣男遇到他更感兴趣的人或物时，你的付出一文不值，但是你失去的也许是你最宝贵的东西...

我会有意无意的在程佳面前刻意展示自己的“优秀”，我不知道程佳是以怎样的一种视角去看我铁憨憨般的言行，那时的我只知道，只要看到程佳捂着嘴浅笑的时候，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每天早上的晨跑，我喜欢屁颠屁颠的跟在程佳的身后，嗅着她头发好闻的味道，那会让我一整天都会开心不已，偶尔遇到下雨天，无法晨跑，我会一整天都闷闷不乐。

对其它小女生百试不爽的套路似乎对程佳不起一丁点作用，她始终没有明确的表达对我的态度，和我打闹但有分寸，而我也第一次在一件事情上不再是三分钟热度，我坚持着自己所谓的坚持。

那个炎热夏天的晚上，蝉鸣叫的格外响亮，整个小镇都沉浸在黑暗中，密密麻麻的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织出一道又一道透明的雨帘，随着一阵清脆铃声响起，预示着一天的课程结束了，我慢悠悠收拾着书包，眼角余光却始终关注着程佳，我知道她怕黑，我在等着她开口要我结伴回家，我装作毫不知情的撑伞准备离开...

“我忘记带伞了，你能送我回家吗？”程佳终于开口了。

我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那一刻，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还伴着一丝喘不过气的感觉。

看着程佳和我撑一把雨伞，好几个小伙伴不合时宜的起哄，程佳本来就面薄，满脸通红，我一着急，张口就是国粹，心里想着，这机会被你几个孙子给毁了的话，那我真的跟丫的拼命。

几百米的道路，我感觉走了好久好久，原本有些狭小的伞，因为程佳的到来，越显渺小了，嗅着她略带清香的发丝，看着另一侧肩膀在雨水的击打下更显单薄，我突然升起了一股从来没有过的保护欲，我伸手一把搂过程佳的肩膀，完全揽到伞下，放任大半个后背完全置于雨中，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雨滴打在身上的感觉。我们贴的很近，我能感觉到程佳呼吸的急促，她闪着温柔的目光扫过了我的心尖，我心狠狠颤悠了一下。

我笨拙企图学偶像剧里常出现的桥段，程佳显然被吓到了，一激灵，一把推开我，转身冲进雨里...

我害怕极了，我怕我出格的行为会永远失去和她相处的机会，快步上前拉住她，撑伞替她挡过肆掠的雨，程佳站在伞下，蹙着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我慌极了，我不知道这个表情是不是生气，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刘海温顺的贴着额头...

“以后别这样了”程佳吐出了这样一句话，转头进了小巷，朝着家回去了。

“对不起...”我木讷的自语着，平时孩子王那一般的乖张跋扈荡然无存。

那一刻，我知道，她已经成为我的软肋了，在她面前，我是我，但又不是那个我...

那天以后，我还是习惯用各种耍宝的低劣手段来博程佳一笑，晚自习下课以后，回去的路上，在有过第一次的尝试以后，我胆肥了很多，主动牵着她的手，或者轻轻的揽着她的肩，但始终没敢学那一次那么直接了。

久而久之，我和程佳恋爱的消息传开了，每个班级似乎总有一两个甘愿成为老师心腹的积极学生代表，把事情捅到了班主任那里，班主任早自习结束后掷地有声的严令禁止早恋，而且丝毫没有顾及脸面的直接点我名了，我满不在乎的表情激怒了老师，我昂着头丝毫不理会老师快喷到我脸上的唾沫星子，任由他手中不停挥舞的柳条枝结实的落在身上，不躲不避，班主任气喘吁吁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笑...

班主任见我油盐不进，于是放弃“拯救”了，开始数落平时乖乖女一样的程佳，可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没脸没皮的，当我看到趴在课桌上哭的梨花带雨的程佳，我一瞬间如泄了气的气球，低下了我原本倔强的头，乖乖的和老师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主动保证不再犯，其实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块无法触碰的柔软地方，程佳就是，我看不了程佳哭，受不了她难过，这就是我想的，其他的我并不在意...

在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和程佳保持着安全距离，我不怕麻烦，但我怕给程佳带来麻烦，另外我们也即将面临人生中第一个较为重要的大考——中考，就算再不装事的心，也架不住天天有人在你耳边念叨这次考试的重要性。

我罕见的收起我那颗整天无处安放的心，专心致志的攻坚了半学期，不是我幡然醒悟了，而是如果考上了，我就可以远离母亲的唠叨，到县城读书了，生活费一个月一给，想想都开心，而且我问过程佳了，她的志愿就是一中，按目前我不上不下的成绩，够呛能上，所以我必须小小的加一下油。

不出所料，结果不错，我以超过县重点分数线5o分的成绩考上了县一中，一向成绩优异的程佳却发挥失常，分数堪堪过线，但好在考上了。

我总是会想起考试成绩揭榜的那个下午，阳光下，程佳揽着我的手臂，斜靠在我肩膀，阳光下的笑颜容不下一丝瑕点，我俩挽着手显摆似的走过学校大门，留下目瞪口呆的门卫和班主任...

许多年后，我仍然对那一幕念念不忘，是我人生中并不多见的美好回忆，我惊叹于一向乖乖女的程佳会配合我，做这种老师家长眼中所谓坏学生做的事情，多年后老同学和程佳说起这件事情，她依然肯定当时自己的决定，老同学说程佳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满是笃定！

任何冲动的举动过后，难免会带来必须要承担的后果，后果就是程佳的父母，我的母亲大人勃然大怒，禁足了我们整个夏天，我们没法结伴出去玩。

如果这个世界有卖后悔药的话，也许我会选择不那么高调的宣布我和程佳的关系，那个夏天，也许会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而不是只有一个片段让我至今念念不忘。

那个暑假，我百无聊赖的翻完了像字典一样裱定的金庸全集...看小说，630boo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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