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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老爸归来（第1页）

第十五章老爸归来

节物相催各自新，痴心儿女挽留春。

芳菲歇去何须恨，夏木阴阴正可人。

《三月晦日偶题》——北宋秦观

接过高泽递过来的盛珍珠的碗，高庆林也有些意外，这个收获可是太大了吧，3、40颗硕大的洁白无瑕的白珍珠已经是炫目耀眼了，再有那十几颗饱含灵气、彩虹般闪耀的金色珍珠，珠圆玉润流光溢彩的绚烂扑面而来，让见多识广的高老爷子也有种眼花目眩的感觉。到底姜还是老的辣，高庆林很快把碗里的珍珠在桌子上分成了几份，高泽大概也能看出来，爷爷是按照颜色、体积大小、还有圆度大致的分了一下，要是按光泽、按纯净度这些来分的话那就太细了。“小泽，去厨房拿个盘子来。”“哦，好的！”高泽一边答应着爷爷的话一边向厨房走去，尽管他还不知道爷爷的用意，估计也就装珍珠呗！

一枚枚晶莹润亮的珠子搁在了盘子里，珠子的形态十分浑圆，放在盘里子的时候微微的转动，沿着盘子滚动一圈，中国自古以来就有珠圆玉润的说法，古时候人们把天然正圆形的珍珠称为走盘珠，圆润、饱满的珍珠被视为珍宝。精圆饱满的珍珠，价值最高，其次是近圆、椭圆、水滴形的，最后是不规则异形的。同一质量的珠子，能够走盘的与不能走盘的相比，价格起码高出两三成。盘子里珠子每颗体积相近，青白色的光晕相互交织起来，更是显得十分绚烂，让人看花了眼。

“小泽啊，这都是质量上乘的走盘珠，圆润、光泽通透有灵气、几乎没有瑕疵、体积硕大，非常的稀少啊，给你妈妈做项链耳坠，如此的珍稀，又有几个人能比得了啊！”高庆林也是忍不住的夸赞起这些稀罕的珍珠，“小泽啊，我都羡慕你啊，这么珍稀的珍珠居然一下找到这么多，你真是有福气，有好运气啊！”高泽这下子可是有些飘飘然了，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洋洋自得的表情溢于言表，见爷爷也不再追究他擅自下水的事情了，连忙用讨好的语气不打自招的说道：“爷爷，我还捞了个宝贝呢，你要看看吗？”“哦，还有宝贝啊，拿来我看看，不会又是什么石头吧？”高庆林有些意外，却还是忍不住的调侃起高泽来。

高泽有些不服气的一昂头，冲到了房间，拉出床下的箱子，取出了用布包着的那颗大如鸡卵的珠子，撅着小嘴，哼了一声把珠子放在了桌子上，对着爷爷说：“看吧，看吧，这可不是什么石头，这是最大的珍珠。”高庆林猛的一见这么大的珠子，也是吃了一惊，这要是珍珠也未免太大太吓人了吧，怕不是当年慈禧口中所含的被孙殿英盗走那颗宝珠也不过如此吧，高庆林也是被如此硕大的珠子给震住了，稳住自己的心神才来问高泽这颗珠子的来历，高泽也就一五一十的把发现这珠子的经过如实的告诉了爷爷。高庆林听了高泽的话，微微沉吟道：“被那几个大河蚌给遮盖住了，看来这些大蚌也是吸收了这颗大珠子的天地灵气才会在壳内蕴育了如此这些稀有的珍珠，这肯定是个稀罕之物呀！”

高泽那骄傲的显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爷爷，这个珠子挺好玩的，拿在手里的时候很平常没什么亮光，就像个普通的水晶球，显不出什么稀罕，要是放进水里，那才漂亮呢，可好看了，我都说不上来。对了，对了，它好像还能把脏水变清呢！”“什么，把脏水变清了，怎么会，怎么会啊？”高庆林对高泽的话是大打问号，一脸的惊疑，为了证实高泽的话，他连忙去拿了自己洗脸用的白瓷盆，从井里打了一盆水，又顺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土灰放进了瓷盆里，瞬间，原本清澈的井水就变得浑浊不堪了。

刚才一直惊异于珠子大小的高庆林这时才拿起那大珠子仔细的看了起来，还确实就像高泽说的那样，拿在手上的珠子没什么稀奇之处，除了硕大之外还有一些透亮，仿若他早年经手过的那些不怎么值钱的无色玻璃种的翡翠一样，缺乏了稀世珍宝应该具有的灵气。高庆林也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个大珠子的神奇之处，也为验证高泽的话是真是假，连忙把珠子放进了污浊的盆里。

“咦！嗯？啊！哈哈，哈哈，小泽，这是稀世珍宝啊，这是黄河清，这是清水宝珠啊！快去，快去叫你干爷来，也让他见识见识，开开眼！”从高庆林那几声变化各异的声调中高泽已经知道那珠子肯定是个宝贝了，因为他还从来没见过爷爷看到什么东西有这么激动甚至变了脸色的，高泽也没耽搁，连忙出门急匆匆的往火星庙干那儿跑去。其实高泽也是有些兴奋和激动的，他也没见过什么黄河清、清水宝珠，就是在书中他也没能看到过，这让小小的心里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从河北到河南去火星庙是必须要经过桥头的邵家的，高泽刚过了桥，就看到了邵家婶婶站在门口，他也就只好礼貌的跟她打招呼：“婶婶好啊，要烧晚饭了吧，柱子哥他们就要放学了。”“是啊，要烧晚饭了，你去你干爷家啊？”邵家婶婶就是喜欢高泽这个有礼貌有学问的好孩子，再加上高泽长得也是虎头虎脑、聪慧过人、七窍玲珑的，自小就聪明睿智慧心妙舌的，村里人无不喜欢他。高泽点了点头就要让过邵家婶婶往前走，却被邵家婶婶一把抓住了胳膊，说：“小泽啊，你等会走，婶婶有东西给你。”说着，不由分说的就把高泽往她家里拽，进了屋，就从里屋拿了个好像是盛干面的口袋扔在了高泽的面前，“哐当哗啦”的声音响了高泽一大跳，连忙说：“邵家婶婶，这是什么呀？哐当哐当的，什么呀？”“哦，是一袋铜钱，都给你了，你不是喜欢嘛！”邵家婶婶的话让高泽有点不知所措也有点不知就里：“婶婶，我是喜欢铜钱，可你这儿这么多，我要不来呀，再说我也没有钱给你啊？”邵家婶婶一听高泽说到钱，立刻就把脸给拉了下来，不高兴的说：“小泽啊，你爷爷前两天给我们家送了不少钱，说是买你前几天从我这儿拿走的那两个做毽子的铜钱，搞得我莫名其妙的，那两个破铜钱能值什么钱啊？你爷爷说什么也不行，非要留下一叠钱，弄得我实在没办法，你说这叫什么事啊？来，小泽，你不是喜欢铜钱嘛，把这都给拿上，婶婶家里呀就这些了，都给你了，拿去，走吧！”邵家婶婶倒是个爽快性子，说着就把布袋塞到了高泽的怀里，把高泽推到了屋外，“去吧，找你干爷去吧。”

高泽算是知道了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原来爷爷用钱把那两枚铜钱给买下来了，嘿嘿，爷爷做的太对了，都是一个庄上的，怎么好占人家这么大的便宜呢，这一袋铜钱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值钱的珍品了吧，拿就拿着吧，反正爷爷给过钱了，他拿的也心安理得。跟邵家婶婶说了一声谢谢，高泽就窜到了火星庙，告诉干爷说是爷爷发现了宝贝让他去看看，王五爷一听说是高老爷子寻到了宝贝，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不太相信，以为那老家伙是嘴馋了，想让自己陪他喝两盅呢，就爽快的答应了高泽，说是马上就来。

一会儿，学生们都陆陆续续的回家了，高泽牵着干爷的手往家走去，他也没告诉王五爷去他家干什么，是什么宝贝，也没说他今天又下水，又找到不少珍珠的事，就让干爷和爷爷两个人逗逗好了。高家，一脸笑意的林佩云已经做好了晚饭，今天特意多弄了几个菜，桌子上也放了瓶八宝春的酒，看来老哥俩是真要喝一口了。

高庆林把那盆脏兮兮的水端过来放在吃饭的桌子上，这让王五爷有点摸不着头脑，以为高庆林跟他开玩笑呢，就说：“老高啊，你这搞得是那一出啊，就给我喝这脏水啊？”高庆林嘿嘿一笑，也没说话，只是把手扬了扬说：“看好了这盆里的水，是不是又浑又脏的呀，看我给你变变戏法，看好了啊！”“咚”的一声，手中的大珠子落在了脏水盆里，瞬间，盆中就是清澈见底，雪白的瓷盆里有几个掉瓷的小黑点都是清晰可见，那圆润通透、晶莹光亮的绚烂光芒把整个瓷盆映照的宛若一块青碧的美玉，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混浊不堪，都要让人忘了这原本是盆脏污的水。

王五爷一脸惊喜交集的神情，眼睛仿佛要把这盆子给盯破了似的，用些微颤抖的语气问道：“老高，这，这是黄河清，清水珠吗？是不是？”高老爷子哈哈一笑，不慌不忙的把珠子从盆里拿了出来，又出门倒了水，才对一脸又急又惊的王五爷说：“老王啊，你这个眼光还是一如往昔啊，没错，我看呀这就是黄河清，应该不会错的，你看呢？给你看看，来！”说着把珠子递给了王五爷。王五爷有些激动的颤颤的把珠子拿在手中，定定的呆呆的看了好半天，一个也没说，只是冲着高老爷子一个劲的点头，嘴里还喃喃自语着：：“好宝贝啊，好宝贝！黄河清，乃是传说中的玉珠，放入浊水中，可让浊水变清，水味甘美。所谓‘圣人出而黄河清’，这难道是要出‘圣人’不成？”高老爷子看王五爷这个痴迷的样子，就笑话他说：“什么‘圣人出而黄河清’啊，那是说的治理黄河的事，怎么又扯到了这个珠了上了，你糊涂了吧？来，来来，喝酒吧，有事跟你说呢。”收起了珠子，摆好酒菜，就开吃了。

“老王，怀远这两天就要回来了，他突然回来好像是出了什么事，”高庆林在喝了两杯酒之后突然开口告诉了王五爷儿子高怀远要回家的消息，“省城的店里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恐怕要你我去解决了，你要早点做好准备呀，我们要去省城一趟了。”王五爷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沉吟着咂了一口八宝春酒，连着挟了几筷子花生米放到嘴里嚼起来，半天才慢悠悠的说道：“怀远没有细说是什么事吗？要是真遇到什么大事了，我们当然是要过去的，我这边没什么事，天太热了，也该给这些学生娃们放放假了。大事？是什么大事呢？难道……”“不说了，不说了，具体什么事不是等怀远回来再说吧。来，老王，再来一杯，来来来！”高庆林连忙打断了王五爷好像刚要说出口的话，举起了酒杯，先干为敬了。倒是高泽一听说爸爸要回来了，非常的高兴，本来也是嘛，高怀远一年也难得回家几次，每次回来也呆不了几天，高泽有时候想爸爸了，却突然发现自己都不记得爸爸的模样了，现在一听爸爸在这个非年非节的时候回来，他当然十分高兴了，当然，爸爸每次回家都会给他带好多好玩的玩具和好吃的东西的，这些可都是能让高泽在梦里笑醒的东西啊！

“来来来，老王，再给你看样宝贝，你就流口水吧！哈哈，哈哈！”高庆林兴许是酒喝得有点多，用略带炫耀和显摆的语气对王五爷摆起阔来。放在桌子上的是分成几个盘子分别装着的雪白珍珠和金色珍珠，高庆林已经把仔细的把它们分门别类的分开了，颜色、品质、大小都分别装在了盘子里，在灯光的照耀下，一时晃得桌旁的几个人都是眼花缭乱、目不能睁，那绚烂、那璀璨，就连已经看过好多次的高家爷孙俩也是情不自禁的要抬起手来掩住双目，却又忍不住从指缝中观赏那炫目的光芒。王五爷总算是见多识广，见过大场面的人，在如此多的上乘的稀世珍珠的面前还能保持镇定，没有失态。作为一个女人林佩云就不同了，他一下了就迷失在了这璀璨夺目的珠光宝气之中，连自己丈夫就要回来的消息也被冲淡了，看来，珠宝真的是女人的最爱和软肋，无论你是十七八还是六七十，在如此晶莹剔透的宝珠面前只能是举手投降了。

“这些可都是小泽的功劳，都是他从后面的闲塘里捞上来的，我们也是在闲塘洗洗捞捞的好多年了，怎么就没发现还有这样的宝贝呢？”高庆林有些感慨又有些无奈的说道：“佩云啊，小泽是为了给你做项链和耳坠才擅自下水的，你就不要再说他了，小泽是个好孩子啊！”林佩云这时候哪还记得起来要责罚高泽呀，她的目光和精神还在那几盘的珍珠上没有拔出来呢，听说儿子是为了自己才冒险下水找珍珠蚌的，顿时在眼角就泛起了像珍珠一样的颗颗晶莹，搂过高泽，在怀里好好的亲了一番。王五爷听了却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喃喃的嘀咕了一句：“难道真的是‘圣人出黄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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