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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埃勒里满怀认真的表情，回到车上。奎因警官依然一副忿忿不平的表情，庞大的身躯就靠在椅背上等待着。旧的毛织围巾一层层围绕在他的颈上，充满愤怒的红色鼻子，就像快爆发出危险的信号一样。

&ldo;喂！走吧！我快冻僵了。&rdo;

&ldo;你一点兴趣也没有吗？&rdo;埃勒里边坐上驾驶座边问奎因警官。

&ldo;完全不感兴趣！&rdo;

&ldo;骗人。&rdo;埃勒里发动引擎，嗤嗤地笑着。转瞬间就像猎犬一般向前飞奔的车子，回到刚来的路，朝着阿洛约的方向奔驰而去。

奎因警官感到有生命危险，但仍假装镇定地坐在位置上。

&ldo;这么离奇的事情，怎么可以撒手不管。&rdo;埃勒里用比引擎声还大的声音说道，&ldo;竟然在圣诞节拿人来作十字架。岂有此理！&rdo;

&ldo;嗯！&rdo;奎因警宫回答。

&ldo;对这起命案，我是愈来愈有兴趣了。&rdo;埃勒里说。

&ldo;好，请你专心开车吧！&rdo;父亲突然提出不耐烦的抗议。车子一直往前开着，&ldo;有兴趣，你又能作什么？&rdo;奎因警官瞪着眼睛斥责儿子，&ldo;跟我一起回纽约去。&rdo;

不久就到了阿洛约这个小村庄。

埃勒里把车停在一幢木屋前面。

&ldo;喂！&rdo;父亲忿忿不平地对儿子说，&ldo;连这里的警察都没办法查出线索，你却从命案现场跑到这里来，这不是很愚蠢吗？&rdo;警官摇着头，&ldo;那么我们应该从哪里开始调查呢？&rdo;警官又自言自语地说着。

&ldo;我还以为你真的一点好奇心都没有。&rdo;埃勒里边说边下车走到人行道上，&ldo;对不起，请问一下。&rdo;他向一位身穿蓝色工作服，正在打扫街道的男人询问，&ldo;这里是阿洛约的警察局吗？&rdo;

那个男人呆呆地说：&ldo;你怎么会问这么无聊的事？看一看招牌就知道了……快走开，莫名其妙。&rdo;那里聚集着一堆建筑物。从木屋往附近一看，就像置身于以前垦荒时代的西部一样。隔壁是家杂货店，店的前面只有一部老旧的加油机，紧接着是一个小车库。在木屋前可以看到用手写的粗字招牌：

阿洛约村公所

两人走进木屋，在门上写着&ldo;警察&rdo;的房间，终于看见有个人在桌前打瞌睡。这个人身材胖胖的，脸红红的，牙齿泛黄。

奎因警官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两声，惊醒了打盹的人。他抬起沉重的眼睑，一边抓着头，一面用沙哑的声音说：&ldo;你们找谁？&rdo;

&ldo;我们想找阿洛约的陆登警察。&rdo;

打盹的人揉揉眼，打量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说：&ldo;我就是。&rdo;

埃勒里于是装模作样的指着他父亲：&ldo;这位就是纽约警察总部派来侦查此处凶杀案的里查德&iddot;奎因警官。&rdo;

&ldo;什么！纽约？……&rdo;陆登警察忽然眼睛一亮。

&ldo;没错。&rdo;埃勒里踢一下父亲的皮鞋，接着又说，&ldo;好吧，警官，开始问吧！&rdo;奎因高傲地点点头，而后径自走向屋内的沙发坐下。埃勒里拿出雪茄盒，递了支烟给陆登警察。

&ldo;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凶杀案的全部情况？&rdo;

陆登警察听了这话，睁着惺忪的眼睛说：&ldo;是安都鲁&iddot;庞的命案吗？奇怪，怎么连纽约的警察都跑来？你们想调查什么？&rdo;当他的目光与警官锐利的眼神相遇时，惺忪的眼睛立刻清醒过来，&ldo;好吧，你们想问些什么？&rdo;

&ldo;是谁最先发现尸体？&rdo;

&ldo;是彼得爷爷。他就住在附近山上，独自一人过生活。&rdo;

&ldo;不是还有一个农夫吗？&rdo;

&ldo;是麦克&iddot;欧金斯。他在标市附近，有两、三英亩的田地。那天清晨，他开着车子到阿洛约来的时候‐‐等一下，今天是星期一‐‐所以那天是星期五的清晨‐‐是圣诞节，天才刚亮没多久。彼得爷爷也正向阿洛约走来‐‐他经常下山来。欧金斯遇到彼得爷爷，于是一起搭车来阿洛约。当他们来到岔路，正要转向阿洛约的方向时‐‐就看见了路标上面的安都鲁&iddot;庞的尸体，好像冷冻羊肉一般僵硬。&rdo;

&ldo;我们看过那个路标了。&rdo;埃勒里插嘴说了这句话。

&ldo;这几天以来，村中大概有近百人，专程开车去那里看。&rdo;陆登不愉快地说着，&ldo;我忙着指挥交通，流了满身汗。彼得爷爷和欧金斯两人受到很大的惊吓，他们都差点被吓死……&rdo;

&ldo;的确如此。&rdo;奎因警官说。

&ldo;难道他们没有接触到尸体吗？&rdo;埃勒里问道。

陆登用力摇着半白的头说：&ldo;他们连碰都不敢碰，立刻像被恶魔追赶似的跑到村里，将我从睡梦中喊醒。&rdo;

&ldo;那时候是几点？&rdo;

陆登警员的脸色开始发红：&ldo;八点吧‐‐是这样子的，前一天晚上，我到马度&iddot;欧里斯家里喝的酩酊大醉，所以睡过头了‐‐&rdo;

&ldo;你和欧里斯先生立刻就赶过去了吧？&rdo;

&ldo;是的。我和欧里斯‐‐正如你们知道的，他是我们的村长‐‐另外还有四个壮丁，马上就赶过去。唉！安都鲁的命案真是太残忍了。&rdo;陆登要着头说，&ldo;我这辈子还没看过比这更残忍的事。而且发生在圣诞节，真是亵渎神明。我就说嘛，这都是由于那个安都鲁是个无神论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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