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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他不耐烦地耸耸肩。&ldo;我知道。我想过不下一千次了。怎么想都想不出所以然来。我只知道自己面临这辈子最困窘的时刻，孤立无援，连是谁在搞鬼都搞不清楚。&rdo;他无奈地摸了摸下巴。&ldo;所以，蕾伊小姐，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再过三个星期，我就要成为纵火、拒捕、违反卫生法的餐厅老板，你对这种人有何看法？&rdo;

她望着手中的酒杯。&ldo;够色的。&rdo;

他被她逗得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的眼神就像爱丽丝的翻版。&ldo;你看来跟你女儿真像。&rdo;他再次翻拣着那些照片。&ldo;你应该把照片加洗放大，贴满整个房间，提醒你自己，她有多漂亮。如果她是我女儿，我就会这么做。&rdo;他听到罗莎深吸了口气，因此转头望她。&ldo;对不起，我太不善解人意。&rdo;

&ldo;别傻了。&rdo;她说，&ldo;我只是刚想起来，我在哪儿见过那个人。我就知道我见过他。那是海斯先生的一个儿子。你知道，就是住在马丁家隔壁的那个老先生。他的柜上摆了一张他们的全家福照片。&rdo;她鼓掌大叫，&ldo;这算不算是奇迹出现了，黑尔？布里吉修女的祈祷似乎应验了。&rdo;

《女雕刻家》十七（3）

她坐在餐桌旁，望着黑尔如秋风扫落叶般，将她冰箱里的存粮一扫而空。他的满脸消沉也随着一顿饱餐而烟消云散了，这时他正心满意足地哼着歌，用火腿、鸡胸肉、西洋芹再做一道料理。&ldo;你不会是想拿我的大头针去戳海斯先生吧？&rdo;罗莎问，&ldo;我相信他不知道自己的不肖子做了什么事。他是个老好人。&rdo;

黑尔眉开眼笑。&ldo;我看不然。&rdo;他拿铝箔纸裹住那些料理，再放入烤箱里。&ldo;不过目前我还猜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海斯先生的儿子只需等法院宣判就能侵占我的餐厅，那他又何必不断来骚扰我？&rdo;

&ldo;逮捕他，逼他的口供，&rdo;罗莎说，&ldo;如果是我，我就去找他父亲，问出他的地址，然后报警。&rdo;

&ldo;这么做只会打草惊蛇。&rdo;他想了一阵子。&ldo;你说你和那老人交谈时曾录了一盘录音带，我想听听看。我不相信真会那么凑巧。总该有关联的。他们为什么突然那么急？而且还用球棒动粗？太不合理了。&rdo;

&ldo;来听听看吧。&rdo;她把她的公事包拿过来，取出带子，把录音机摆在桌上。&ldo;我们当时是在谈琥珀的私生子，&rdo;在老人的声音传出来时，她解释，&ldo;他很清楚那孩子的事，甚至还知道那孩子养父的姓氏以及他移民到哪个国家。如果能找到那个孩子，罗伯&iddot;马丁的遗产都归他所有。&rdo;

黑尔仔细聆听。&ldo;勃朗？&rdo;他听完后问，&ldo;住在澳洲？你怎么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rdo;

&ldo;因为奥莉芙的狗屎法律顾问威胁我，如果我泄露出去，就要告我。&rdo;她蹙眉，&ldo;我也不知道海斯先生怎么知道的。克鲁先生甚至不肯把那孩子养父的姓氏告诉奥莉芙。他费尽心机想保守这个秘密。&rdo;

黑尔拿起炉子上的一锅米饭，&ldo;罗伯&iddot;马丁的遗产有多少？&rdo;

&ldo;五十万镑。&rdo;

&ldo;哇塞！&rdo;他轻轻吹了声口哨。&ldo;哇塞！&rdo;他又叫了声。&ldo;目前就存在银行里，等着那孩子出现？&rdo;

&ldo;应该是这样。&rdo;

&ldo;谁是遗嘱执行人？&rdo;

&ldo;那个法律顾问，彼得&iddot;克鲁。&rdo;

黑尔把饭盛入碗中。&ldo;那你去问他这件事时，他怎么说？他说了他们正在找那孩子吗？&rdo;

&ldo;没有，他只是一直威胁要告我泄密。&rdo;她耸耸肩，&ldo;不过他写了封信给奥莉芙，告诉她找到的机会渺茫。显然，找那个孩子有一个时限，如果找不到，那笔遗产就要捐给慈善机构。&rdo;她蹙眉，&ldo;他是亲笔写那封信的。我原本以为他是想省钱，不过，你知道，更可能是因为他不想让他的秘书看到。如果他说谎，他的秘书会知道。&rdo;

&ldo;同时，&rdo;黑尔缓缓地说，&ldo;他也是遗产执行人，有权动用那笔资产去并购倒闭的公司。&rdo;他眯起眼，&ldo;再加上他是个法律顾问，所以，他很可能知道都市计划，或什么开发案的内线消息。&rdo;他望着罗莎，&ldo;只要没有人出面领取罗伯&iddot;马丁的钱，那他等于有取之不尽的信用贷款。你第一次去找克鲁先生是什么时候？&rdo;

她走到他面前，&ldo;就是你挨揍的前一天。&rdo;她兴奋地绽现异彩，&ldo;而且他对我充满戒心，一直指控我从他处理奥莉芙案的方式，擅自得出不利于他的结论。这个我也录下来了。&rdo;她找出那盘录音带。&ldo;他说奥莉芙不可能继承那笔财产，因为法律不允许她因杀了琥珀和吉宛而受惠。不过，你知道，如果奥莉芙是无辜的，&rdo;她得意洋洋地拍拍那盘带子，&ldo;那就另当别论了。她可以提出上诉，要求重新处理那笔遗产。我记得在那次访谈快结束时告诉他，那件案子手法凶残，应该是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者做的，而奥莉芙的精神鉴定为正常，显然并不符合，惟一的解释就是奥莉芙不是真凶。老天，这么说就合理了，对不对？一开始他发现琥珀的儿子可能会出现，然后我又出面要替奥莉芙洗脱冤情。盗猎人餐厅对他而言一定关系重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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