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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阴魂不散（第1页）

门厅的灯光一下子撕裂了电梯里的黑暗，刺鼻味道也一下被冲散！没等门开一半，陈恶水连滚带爬的跑出了电梯，径直冲向了灯火通明的门卫。

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陈恶水终于意识到，自己活过来了！

门卫值夜班的保安大爷正在打盹，一阵恶臭伴着尿骚味悄悄扣醒了大爷沉睡的心门。

“妈了个巴子地，哪个小王八犊子在随地大小便！？”

陈恶水从来没觉得门口值夜班的大爷如此的重要，如此的亲切！他上去就给了大爷一个大大的拥抱。

“太嚣张了！随地大小便就算了，还TM把屎汤子往我身上糊！？”

“还有王法吗？”

“还有法律吗？”

大爷一边踹着陈恶水，一边按着对讲机摇人，字里行间那含妈量级高，看来今天不把陈恶水就地正法那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陈恶水任由大爷胡搅蛮缠不讲道理辱人清白，抱着大爷的手一直没松开。

“小伙子，大爷求求你了，大爷今天认栽了，你放了大爷吧！”

“我这一个月才挣三千块钱，你犯不上用生化武器攻击大爷啊！大爷实在是血压有点高，你这味冲的大爷脑门子生疼，你行行好吧，年轻人，不讲武德呀！”

直到支援的保安陆陆续续赶过来，陈恶水才被人从大爷身上强行摘了下来。最后当精神病移交给了派出所。不过后来陈恶水再也没见过那位一口东北味一身正气的夜班大爷，后来听保洁吴阿姨说那位大爷辞职了，青城的治安太差，回老家安享晚年了。不过那一夜的遭遇，那个满身酒气掺杂着恶臭的男人，还是如梦魇一般，在无数个夜晚，将一身冷汗的大爷从梦中轻轻唤醒。而吴阿姨一提起那位不知名的大爷，也总是一阵唏嘘。

在派出所里录完口供天已经是蒙蒙亮，陈恶水识趣地没有提及帆布鞋的事儿，不然可能真的会被扭送到精神病院。警察叔叔认为陈恶水袭击保安是因为电梯事故吓傻了之后的过激反应，但是陈恶水坚持认为自己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必须要行政拘留几天。不为别的，拷起来的那几个社会青年，满身的阳刚之气让陈恶水倍感亲切。但是派出所空间闭塞，实在是通不了风，从值班民警到扣留嫌犯，一致认定陈恶水应该无罪释放，于是陈恶水只好在派出所门口待到了日上三竿。结果是派出所里里外外萦绕着陈恶水的一身正气，所里挂着的市局发了一年多的卫生示范单位的锦旗，赶上当天上级检查工作，顺便给摘走了。

吾好养吾浩然之正气。陈恶水如是说道。他坚信是因为他紧急时刻的大便失禁破了恶鬼的魔障，所以暗下决心，每晚入睡前一定要服用香瓜配啤酒，红心火龙果拌过期酸奶更是一天也不能落！

自动忽略了路人的指指点点，一身正气的陈恶水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中。从上到下脱了个精光，裹进垃圾袋里扔了出去。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一头扎进了被窝里。

恐惧渐渐的被阵阵倦意压灭。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陈恶水被一阵叮叮当当的炒菜声吵醒。应该是合租的室友回来了。陈恶水大学毕业后，就在学校后面的家属楼租了一间两室一厅。虽然是九几年的老楼，保温隔音都比较差，但好在租金便宜。一千五百块的租金，陈恶水为了省钱又把主卧以一千块钱的价格转租给了一个准备考研的大三学弟，一个名叫靳心的小富二代。唯一的缺点就是每逢月黑风高，坠入爱河的部分学生，总是用她们那极有穿透力的嗓音，一声一声的漾起陈恶水的肾上腺皮质激素。无数个日日夜夜陈恶水也在想，学弟能在这样的环境下依然能够夜以继日引锥刺股的备考，何愁不能上岸。而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下凿壁偷光奋发图强，何愁大事不成啊！恨只恨当年以十二门挂科仅仅三十多个学分的微小差距，错失了自己的学位证，而自己毕业之后，确切点说应该是结业之后，依然疲于补考，不可不谓之，三十分难倒英雄汉啊！

陈恶水巡着菜味来到了厨房。

“呦起来了水哥，一会尝尝我做的西红柿炒榨菜，配上昨晚的老坛酸菜面，味道绝对是一绝！”

有钱人的脑回路简直让人敬而远之，陈恶水深刻的认识到，自己这么多年一直郁郁而不得志的原因，就是没有人家这种创新精神——什么菜都能往一个锅里烩……

“靳心啊，不是哥说你，就你这手艺，考什么研究生？回家开个酒楼，绝对门槛都得被踩烂了！不考研，一样能实现人生价值！”

“真的吗水哥，我也觉得今天的创意不错，一会你多吃点，甭跟我客气！”

陈恶水顿感这一顿调侃让靳心误会成了马屁，还把自己埋进了坑里。

“啊，我不用，我一会出去吃口，你这点量还不够哥塞牙缝呢。”

说时迟那时快，靳心一听陈恶水说菜不够，原本就要出锅的榨菜炒鸡蛋一个颠勺又留在了锅里，顺势扯了一包榨菜，扔了进去。

“哎小靳，我不是那个意思……”

“水哥你不爱吃榨菜啊，那好说。”言罢右手单手打了两个鸡蛋就丢进了锅里，蛋壳反手就扔进了垃圾桶，整个过程颠勺的手都没停过，这左手颠勺的手艺不禁让陈恶水咂舌。

得，这回不仅掉坑里，还找人结结实实的给自己踩了两脚。

晚上就这一半焦糊，另一半没断生的榨菜炒鸡蛋，让二人对靳心的天赋有了新的认知。

“靳心啊，做菜嘛，尽心就好了。”

陈恶水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吃的更是一个慷慨赴死。

吃饭间，陈恶水把昨晚的事儿跟靳心合盘拖了出来，当然略过了裆下的美丽风景。靳心虽然神经大条，没想到对这鬼神之事却十分害怕。

“我靠水哥你别说了，我这晚上该睡不着觉了，真有那么邪乎吗？”

“当然真的了，昨晚我在派出所呆了一宿，不信我领你去看笔录。”

“水哥，晚上要不我去你屋睡吧，那什么，今晚我刷碗。我过去打个地铺就行。”

陈恶水一听，这不纯纯大冤种嘛，自己晚上正好一个人发怵，这货竟然还自己送上门来，顺便还把家务承包了。

“来倒是没事，你哥哥我倒是天不怕地不怕，昨晚的女鬼那么凶，哥哥不是照样没给她便宜占。不过说好了啊，晚上不准磨牙打呼噜，你那呼噜声，隔两道门我都听得清清楚楚！”陈恶水得了便宜还在卖乖。

“放心水哥，那我去洗碗，一会我把行李搬过去。”

晚上不出意外的，隔壁爱的奏鸣曲又上演了。男人住在一起，话题一下子就把女鬼抛在九霄云外，土木系为数不多的女生，教务系统的几个稍有颜色的女老师，全部复盘了个遍。涉密内容不便细讲，想必每个学校都有那么几则花边新闻。

不过要说这靳心确实神经够大条，聊着聊着呼噜就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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