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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1页）

陈梦芸奶奶家里的生活水平比村里大部分人都好。陈爷爷陈青山有一个亲大哥和两个姐姐，姐姐们都嫁到其他的村去了。陈青山的大哥是村里的村长，为人严谨，不苟言笑。陈梦芸她们这一辈都叫他大爷。大爷也是学校里的校长。他的子女也都是有出息的。家里人在村里和学校都开了个小卖部。

陈奶奶赵燕华生了三子二女。老大陈熊利，为人师表却是个狡诈、自私的人！娶了隔壁李家村泼辣的李美玉。结婚后就分出去单过了，陈熊利在余爷爷家后面500左右的地方重新建了了一栋两层楼的楼房。被大爷安排到学校当老师了。生了一子二女。儿子陈子奔今年20岁了，少年老成。在城里和人合开了家店面。已经相好了对象，打算年底结婚。大女儿陈芳芳今年18岁，性格比较像她妈妈李美欣。现在在城里上高中。再过几个月就高考了。小女儿陈玲玲今年15岁，骄傲自大。现在在城里上初中。也快中考了。

老二陈小晴，无利不起早。嫁给了乡里的王建国。她嫁人以后就很少回家了，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一次家。家里靠养蜜蜂生活。生了一子一女。儿子王涛今年15岁，现在在城里上初中。女儿王娟12岁，现在在乡里上小学。

老三陈小媛，老实本分。嫁给了隔壁吴家村的吴彬。吴家村离余家村只有20几分钟的路程。陈小媛家里种了很多甘蔗和橘子。每当它们成熟的时候吴彬就会拖到镇上去卖掉。小时候陈爸陈妈不在家，陈梦芸放假就一个人经常去陈小姑家里玩。陈小姑生了一儿一女。大儿子吴亮亮今年12岁了，在镇上读初一。小女二吴小小今年10岁，是陈梦芸玩的最要好的表姐了。两个人经常一起放牛玩耍。

老四也就是陈梦芸的爸爸陈小熊了，精明有胆识。娶了和他同岁的陈妈妈周淑珍。两个人现在在K市开了一家小卖部兼修车店。修的是摩托车和自行车。那个时候小轿车还是很少有人家买的起的。

陈爸陈妈生了陈梦芸和姐姐陈倩芸两个。还生了一个比陈梦芸小四岁的妹妹。那时候计划生育抓的很严，两个人也只是个工人，没钱交罚款。爷爷奶奶希望他们能再生个儿子，表示不会借钱。所以最小的妹妹生下来没多久就送人了。陈倩芸也因为计划生育的原因一直在外婆家长大。

最小的就是陈小明了，宽厚老实，娶了赵家村的赵洁玲，两个人现在带着4岁的儿子陈祥在城里打工。如果说跟陈梦芸关系最好的是吴小小，那陈祥就是陈梦芸最喜欢的一个了。从小就把他当弟弟一样。两个人就算了陈爸出了事之后也没断了关系！

天上的太阳慢慢的向西方移动。陈梦芸不知不觉从村前走到村后。

陈梦芸打量着眼前的两层楼房，眼神平静！这里正是大伯陈熊利的家。今天不是礼拜天所以陈熊利还在学校上课，大伯母李美玉也不在家，所以大门禁闭。

陈熊利自己住在小楼房里，却父母住在砖瓦房里，还是那种一到下雨天里面也会漏雨的地方。

每个月也不会交钱给陈爷爷陈奶奶。其实从这点上面就表现出了他的自私自利的本性，村里人却大部分认为他是怕他那泼辣的老婆所以才不孝顺父母，这也是他的精明所在。责任永远在别人的身上，自己是迫不得已的。多少人被他的表面所欺骗了。终有一天余梦芸会撕下他虚假的面具，让他也尝尝被背叛的滋味！

天渐渐的暗了，陈梦芸也向家的方向走去。

离家越近陈梦芸的心就越平静。是怨是恨已经分不清了，经历了那么多，她现在只想一家人远离这里平平安安的的生活在一起。有钱、有闲、有点田再找个好男人是这辈子陈梦芸最想要的！。

“还知道回来啊？病没好瞎跑什么，不知道吃药是要钱的啊。赶紧给我烧火去，一个两个就知道等着吃，”陈奶奶一边喂鸡一边大嗓门的说着，一个个的都不省心。这死丫头病了那么久还能好起来，要不然的话二儿子就可以再给自己生个孙子了。所有的兄弟姐妹当中就属二儿子没儿子了，当初真是后悔给他娶这个老婆。一个两个都是债啊！

“恩！”陈梦芸嘴边上的那句奶奶还是没叫出来。她满眼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老妇人。矮小微胖的陈奶奶今年56岁。大儿子有出息，两个女儿也嫁的好，小儿子和小儿媳妇也在城里工作，除了二儿子没个儿子以外。村里人谁不羡慕她。可是谁有知道她晚年却活的凄惨呢……

陈梦芸从奶奶身边走进家门。陈爷爷正坐在老爷凳上，抽这大烟，听着录音机里的广播很是悠闲。那是他过生日他小儿子给他买的，他特别宝贵。平常人摸都不能摸。

陈爷爷看着陈梦芸进门连头都没抬一下，更别说给和眼神了。

如果说陈梦芸对陈奶奶、陈大伯她们有怨的话，对陈爷爷的映像却不深。陈爷爷平时很少说话，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陈奶奶在管，只有陈奶奶做的不对的时候他才会站出来。虽然他们在一起住了这么多年，再加上陈爷爷特别重男亲女，所以陈梦芸跟陈爷爷并不亲。

当年他们赶走陈梦芸母女三人，陈爷爷可能是默许了的也可能是这件事的主谋。但是在陈爸死后没两年60岁不到的陈爷爷也走了。

陈梦芸一直觉得的这是报应。人死为大，生前再大的怨恨也都了解了。所以陈梦芸能坦然的面对他。

穿过大厅往厨房走去。家里的厨房是乡下人家通用的土灶锅。后面是烧火的地方，中间是一个长长的出烟筒。下面是一口小小的锅，做饭的时候放上水，等饭做好了，水也烧开了。再前面就是炒菜的锅了。这口大砂锅陈梦芸要拿个凳子踩着才能看到底部。

土灶的旁边是放碗筷的大柜子，旁边放了一张切菜用的桌子。那是学校淘汰下来的旧书桌。靠着门的墙边放着几个大木桶和小水桶，村里人用的水都是从村中间那口大井里面挑回来的。每天上午和下午上完课回家陈梦芸都要和陈奶奶一起挑水回来。来回一趟要15分钟，一天要挑两次才够一家人用。

陈梦芸默默的烧着火。农村里的孩子大部分都会帮家里烧火。这可是个技术活，该小的时候要小，该大的时候要大。要不然烧坏了菜可是要挨骂的。陈梦芸一开始还不熟练，毕竟已经很多年没做过这个事了。陈梦芸挨了几次骂之后就慢慢的重新掌握了这项技能。

前面的老妇人炒着菜，后面的小孩烧着火，看似和谐却心思各异！

菜做好了陈梦芸帮忙端到放在外面的桌子上。陈奶奶炒了两个菜和一锅大米饭。一个辣椒炒蛋，一个炒白菜。鸡蛋是家里养的几只鸡下的。辣椒和白菜都是旁边院子里自家种的。就是这样的饭菜在村里已经算是很好的了，鸡蛋村里大部分人都是留着赶集的时候卖钱的。要不然就是留着过年的时候吃。大家吃的菜都是自家院里种的。肉也是一个星期才舍得吃一次，有的人家一个月才舍得吃一次。

陈奶奶扒拉着碗里的饭看着坐在旁边的陈梦芸，这孩子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她妈什么时候才能给自己生个孙子啊！其他的孩子们都不用自己太操心了，只有这个老二了，娶的老婆也是三个媳妇中最会说话会做事的。可惜生不出儿子来再能干也没用啊！

“女女，病既然好了明天就回学校上课吧。天天在家也干不了什么。顺便到李医生那里把你爷爷的药拿回来。”陈奶奶吃着饭头也没抬的对陈梦芸说着。旁边的陈爷爷默默的吃着饭不发一言！想来也是同意了陈奶奶的说法的。

“好，明天我会去学校上课把药带回来的。”陈梦芸小口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陈梦芸上学的地方在离村里不远的李家村。村里有位李医生在家坐诊，医术很好。七里八乡生病了都在他那里看的。

陈爷爷心脏有点问题，每个礼拜都要在李医生那里开两幅药吃。自从陈梦芸上小学后都是她放学后去帮陈爷爷把药带回来的。这次陈梦芸病了将尽一个月，药都是陈奶奶自己走半个小时的路去拿的。

陈梦芸这么多年了去学校的路肯定是不认识的了。看来明天还是要叫陈路路一起去上学了，要不然学校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余梦芸想着自己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得跟一群萝卜头去读一年级，头就大了。看来得找个好理由跳级了。

一家人吃好饭，陈梦芸把碗洗好放到柜子里。走回厅堂，爷爷奶奶已经打开电视机看电视了。九十年代的黑白电视机只有那么一个节目。现在里面正在播着新闻联播。乡下人吃饭都早，现在才七点不到。新闻联播要演到七点半左右。之后会放两集电视剧。等九点半一到电视就会黑屏，这就表示今天的电视已经播放完毕，要看就请明天请早了！

九十年代的农村家里有电视机的还很少，陈家村也就只有两三家人才有电视机。九十年代的民风都很纯朴，走出去家家户户都认识。

村里人白天都在干活，很少闲在家里。晚上吃完饭也就没什么活动了。一到这个时候陈梦芸家里就会很热闹，大家伙都会从自家带着凳子三三两两的到陈梦芸家里看电视了。陈奶奶有时候很抠门，但是这个时候就不会很小气了。

村里有的人家里有电视的，小气的人一到晚上就把大门关着自己一家人偷偷的在里面看。一开始还有人敲门进去看电视，但是大部分人去了一两次就不去了。看个电视还受一肚子气没人受的了。

陈奶奶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中午吃饭的时候屋前屋后的人有时候都会端着饭碗到陈奶奶家里聊天说话。

陈梦芸跟着看坐下看着新闻联播。陈奶奶家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声音也渐渐的大了起来，有聊孩子的也有聊地里庄稼的，还有小孩子打打闹闹的。别看现在这么热闹但是一到电视剧播放，大家都会安静的停下来看电视的。

陈梦芸一时不太习惯这么热闹的场景。刚好也有点尿急了。

离陈奶奶家100米的地方就有个公共厕所。可不是十几年之后的那种公共厕所，而是乡下人特有的厕所。用砖瓦砌成，高不过两米，门就是用一个布帘子挡着，里面一个大坑，坑上面放了两块板子。一上厕所那个销魂滋味……

天已经黑透了，月亮却格外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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