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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ldo;不过，她真的打算到伦敦去吗？你查证过了？&rdo;

&ldo;她那天的确是请假了。我们接受她要到伦敦的说法，因为她并未向别人提起她的计划，也无从查证。&rdo;

&ldo;连对她父亲都只字未提？&rdo;

&ldo;如果她提过，他也不记得了。&rdo;

黑尔和奥莉芙的父亲交谈时，她在会客室里等着。这段谈话进行得很不顺利。不知是后天的习惯，还是天性使然，罗伯&iddot;马丁的反应一直很冷漠。他长得英俊潇洒，不过，他就像尊俊美的希腊雕像，只宜远观欣赏，缺乏温暖，也很难相处。他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岁月蚀刻的痕迹，只有从他那双因关节炎而稍变形的手，才看得出他已步入中年。他偶尔会用手梳拢他满头的金发，不然就是举手整一整领带。黑尔和他谈了老半天，他仍是一副漠然的神情。从他的表情，实在很难看出他所受的震惊有多深，或是说，他到底有没有觉得震惊。

&ldo;你喜欢他吗？&rdo;罗莎问。

&ldo;不大喜欢。他使我想起奥莉芙。我和那些感情内敛的人相处时会手足无措，觉得很不自在。&rdo;

这点，罗莎看得出来。

黑尔把细节一笔带过，只告诉他，他太太和他的一个女儿当天下午陈尸在家中厨房，而他的另一个女儿奥莉芙则向警方招供，让他们认为是她杀的。

罗伯&iddot;马丁平静地跷起腿，十指交叉，把手摆在腿上。

&ldo;你们起诉她了吗？&rdo;

&ldo;没有。我们还没正式审讯她。&rdo;他仔细端详着罗伯&iddot;马丁，&ldo;老实说，先生，由于这是重大案件，我们认为她在接受审讯时，应该有律师陪同。&rdo;

《女雕刻家》六（5）

&ldo;那当然。我相信我的法律顾问彼得&iddot;克鲁马上会赶过来。&rdo;他扬起一条眉毛，问道，&ldo;有没有什么手续要办？要不要我再打电话去催他？&rdo;

黑尔没料到他冷静得若无其事，他抹了把脸，&ldo;你确定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先生？&rdo;

&ldo;我相信我已经了解情况了。吉宛和琥珀死了，你们认为是奥莉芙杀了她们。&rdo;

&ldo;也不尽然。奥莉芙只是暗示她必须为她们的死负责，不过，在我们取得她的自白书之前，我不能说她有罪。&rdo;他停顿了一阵子。&ldo;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先生，验尸的法医表示，在两人死前及死后，都遭受了极凶残的暴行。我们恐怕得请你去认尸，在你看过她们后，或许会对可能犯案的嫌疑人恨得咬牙切齿。出于这一点，对于让你的法律顾问代表奥莉芙出面，你是否要有所保留？&rdo;

马丁先生摇摇头，&ldo;我宁可交由我认识的人来处理。&rdo;

&ldo;或许会有冲突。你考虑过这一点了吗？&rdo;

&ldo;哪一方面？&rdo;

&ldo;让我说得更明白一点吧，先生，&rdo;黑尔冷冷地说，&ldo;你太太和女儿被人心狠手辣地杀害了。我想你应该希望凶手被依法判刑吧？&rdo;他扬起一条眉毛，带着询问的神情望过去，马丁先生点了点头。&ldo;那你自己应该想请个律师，从法律途径替你讨回公道，不过，如果你自己的法律顾问已经代表你女儿，他就不能协助你了，因为这和你女儿的利益会有所冲突。&rdo;

&ldo;如果她是无辜的，就不会。&rdo;马丁先生扯了扯西装裤上的熨痕，使裤管看来更笔直。&ldo;我不在乎奥莉芙向你们暗示了什么，霍克斯里警官。我认为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替她伸冤及替我讨回公道，可以由同一位律师处理。好了，如果你们的电话可以借我用，我就去催催彼得&iddot;克鲁，要他赶快过来。或许你可以允许我和我女儿交谈。&rdo;

黑尔摇摇头。&ldo;对不起，先生，那是不可能的，在她写出自白书前不得与人交谈。你也必须接受我们例行的审讯，做笔录。之后你或许可以与她交谈，不过目前我不敢保证。&rdo;

&ldo;我说了这句话，&rdo;他回忆着当时情景，&ldo;他的脸部才有了表情，那也是惟一的表情。他看来很懊恼。不过是因为我不准他与奥莉芙交谈，还是因为我说他也得接受审讯，我就不得而知了。&rdo;他思索了片刻。&ldo;我想，一定是因为我禁止他与奥莉芙交谈。我们查过他当天的行踪，证明他比清白还要清白。他工作的场合是没有隔间的公司，有五个同事，除非上厕所，否则每个人都知道别人在做什么。他没有时间溜回家犯案。&rdo;

&ldo;不过你们还是怀疑过他？&rdo;

&ldo;没错。&rdo;

罗莎深感兴趣，&ldo;尽管奥莉芙已经招供了？&rdo;

他点点头，&ldo;他表现得太冷漠了，连认尸时都面无表情。&rdo;

罗莎回忆了许久。&ldo;有一个利益上的冲突，你们或许没有考虑到。&rdo;她咬着铅笔。&ldo;如果罗伯&iddot;马丁真的是凶手，他可以透过律师诱使奥莉芙认罪。你也知道，彼得&iddot;克鲁毫不掩饰对她的嫌恶。我想他一定很遗憾如今已废止死刑了。&rdo;

黑尔把双臂环抱在胸前，开心地笑了起来。&ldo;你如果想在书中表达这种论调，蕾伊小姐，你最好小心一点。没有人说律师必须喜欢他们的委托人，他们只需代表委托人就行了。反正，罗伯&iddot;马丁很快就洗刷了嫌疑。我们原本还在推敲，会不会是他去上班前先杀了那对母女，然后奥莉芙再开始肢解尸体，借此来保护他，不过这一点也被推翻了。他连这个嫌疑都有不在场证明。有一个邻居妇人在送老公出门上班时，刚好看到罗伯&iddot;马丁正要出门，那时候吉宛和琥珀都还好端端的，因为她还在她们家门前和她们交谈过。她还记得，曾问起琥珀在格里吉工作的情况。罗伯&iddot;马丁驱车离去时，她们还挥手道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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