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跟在他身后,适时地发出疑问。沈宴清回身,拦住了她的路,回答:“一个人。”他抿了抿唇,如承诺一般道:“会尽快回来。”小镇上唯一一家比较大的客栈如今已被官兵围守,沈宴清负手而入,无人阻拦。待进了大堂,原本坐在桌边的男子忽然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喊道:“大人。”客栈老板还战战兢兢,心道又来了一位,赶忙再度跪下:“大人,草民是冤枉的,草民不知道那来客是东海国的皇子,若非如此,草民就算是死也不敢让他住的——”来人一语不发,步声轻而稳,在寂静的客栈中发出规律的声响。由远及近,更让人感觉压抑。沈晏清停下脚步,沉声道:“嗯。”“有无笔墨?”沈宴清转向客栈老板,“取完纸笔,我与这位大人有话要说,你先下去。”“有的有的。”客栈老板喜出望外,飞一样的跑开了,生怕他后悔。待老板走后,男子连忙跪地一礼:“大人恕罪。属下来迟一步,还是让他们跑了。”沈宴清并未回答。客栈老板取完笔墨纸砚后赶忙退下,沈宴清执起笔,思忖片刻,很快落笔。纸是最寻常的草纸,泛黄而粗糙,但沈宴清运笔如飞,寥寥数笔,便将一人样貌勾勒出来。神韵像极了那位东海国的太子。沈宴清顿了片刻,又在画像的两耳上画上的耳铛。初见东丘离时,他并未戴耳铛,许是后来手中有了权势,才敢如此出格。沈宴清将画递下:“将这画临摹,镇内布告。说此人乃我朝内奸,若见此人及时报官。知情不报者,以通敌叛国罪论处。”那人不解,疑问道:“大人为何不直说他是……”沈宴清道:“让人诟病边境守军无能么?”那人顿了顿,反应过来后忙道:“大人英明。”“若不能直接将此人活捉,亦可以就地正法。”沈晏清再度提笔写信,而后将纸折叠在一起,递给他:“此信送到将军手中。”“再派人告诉凌大人,我下一步将从历经柳城前往遂城,让他派人接应。”沈晏清做完安排,走出客栈。外面已飘了雨丝,目之所及是细密的雨点。这样小而淅沥的雨一向要下很久。沈晏清回想起了一些事。以前在东宫,下雨时出行通常得换三套衣物,无论怎么小心,都会沾上脏污。后来他跪在承明殿前,荣光不再,被雨淋得满身狼狈。再后来流放,沈晏清从立春走到初夏,路途中经历了无数个冷寂的雨夜。他不喜欢雨。眼下,他望了望垂着雨丝的天幕。“大人,等雨停了再走吧。”身后的人恭敬地建议。而沈晏清望一眼天色,抿了抿唇瓣:“不必。”小巷子里,旧院子门屋紧闭,潮湿爬上破旧的木门,一片荒凉。沈宴清木然地推门进入,便能看见木屋外,少女倚在门边,耷拉着眼皮。“回来了?”有人先发现了这一点。沈宴清没回答,回身将门关上,听见身后少女语气惊喜,犹如被点亮的火焰:“阿枕回来啦!”小院中并无遮蔽,少女一手遮着雨丝,朝他奔来。白桃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男人衣裳上雨点斑驳,发丝粘连贴在鬓边,眉宇上也沾着些许雨珠,显得脆弱不已。但他的神色又是凌厉的,木然地朝她看来:“过来做什么?”原本她衣裳干净,眼下也沾上了雨点。“这儿什么也没有。”白桃翻遍上下也没找到什么可以给他擦脸的东西,只好拿起自己的袖子,试探道:“给你擦擦?”沈晏清别开她的手:“不必。”“别站那边了,有雨。”余元德朝他们招手,“到这边来。”白桃又冲了回去,转身看到阿枕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不免催促道:“快点呀!”等沈宴清进了门,众人便将他围起来:“衣裳湿了,要不脱了,晾晾。”沈宴清:“……”白桃也道:“对哦!快脱了吧。”沈宴清难得被她的一句话气到,对什么对,这是姑娘应该说的话吗?他摆了摆手,只是理了理衣衫,便道:“我今日去过那个客栈,那里已经没人了。”“没人?”余元德的注意一下被吸引,“他们人呢?”“离开了。”沈宴清回答,“今日客栈中来了很多其他人,老板说昨日那群人不知所踪。”“我在镇子上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应该是离开了。”沈宴清神色未变,“明日可以启程回柳城,再回遂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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