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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苏沫打着哈欠,语气含糊不清,夹杂着隐隐的担忧。
"温苒,你在里面吗?"
她睡得正香,傅卿时一个电话过来。
眯着眼睛在睡眠区找了一圈也不见人,可把她急坏了。
"唔!我在洗澡,很快就来!"
温苒胡乱地擦着眼角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脆弱。
"那你快点,这天那么冷,大半夜洗澡不好,小心着凉!"
"好!"
温苒迅速脱掉衣服,仰起头,闭眼,任凭滚烫的水幕砸在脸上。
哗啦的水声,她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低声呜咽。
在上官瑶伸脚踹门之前,她恢复往日的淡定,抱着换下来的衣服从浴室出来。
"扒门缝看人洗澡,你们这是什么癖好?"
"你身材好,我们馋呗!"
苏沫还是很担心,她把上官瑶和江姜挤到一边,拉着温苒走进里屋。
"有事就说,我们都在呢!"
"我真没事,快睡吧!差不多一点了,明天还得上课!"
少女原本微红的眼眶,在这时刻迅速加深。
她转过身,打开洗衣机,把衣服丢进去,像副没事人样,却三个让室友更加担心。
可大家都知道,她不想说的事,问再多也没用。
"那行,你赶紧吹干头发睡觉,我们先躺上去。"
这一夜,温苒做了很长的一个噩梦。
她梦见奶奶送她的旗袍被染上鲜血,挂在一棵光秃秃的树枝上。一条吐着红信子的毒蛇正盘着身子,淬毒的双眼阴恻恻地盯着她。
她一靠近,那条毒蛇便原地消失。鲜血淋漓的旗袍却在她伸手的时候,领口大开,将她整个人吞噬在黑暗里。
她撑着身子起来的时候,黑暗褪去,千万条毒蛇将她围住,她尖叫,她拼命地跑,终于来到有光的地方。
那些毒蛇见光死,而旗袍又恢复了原样,整齐地叠放在她身侧。
她舒着一口长长的气,缓缓睁开眼。
天亮了。
枕边的手机正一闪一闪地亮着。
是傅卿时的电话。
她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傅卿时雀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小苒,下楼!我有惊喜给你!"
温苒匆匆洗把脸,随意换了套舒适温暖的衣服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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