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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追踪（第1页）

方案通过之后，许攸攸作为主要设计者又有了新的任务，她需要跟着装饰公司派来的经验丰富的项目经理一起去确定使用的材料，而这一块她其实完全是个新人，几乎完全不懂。所以虽然表面上她是负责人，本质上她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学生，不过好在程家生已经提前跟接洽方打过招呼，并且额外派上了本公司的一个稍微懂行的人跟着，许攸攸其实并没有太多会被挑剔的压力。

不过生活上稍微有点得过且过的许攸攸工作上却几乎谨慎到神经，从听说自己要负责材料甄选开始，许攸攸就开始疯狂的补课。她从公司搬了几本选色样板回家，对着最终定稿的设计图和从图书馆借来的专业书籍，一个个对比、阅读、做笔记。而这又恰逢叶主恩出差，她连晚饭也直接用外面买来的快餐或者泡面解决，全心全意的投入学习。

这晚，她看了太久的图册，觉得脖子有点酸，抬头起来看表发现已经是1点的光景了。她站起身，想去厨房倒杯水然后准备睡觉。从走廊里过的时候，便听到一个声音：“你是唯一一个能帮我的。”

夜深人静的，这个声音显得那样的突兀，许攸攸吓得差点把手上的杯子摔在地上，她往四周看，没有人。她赶快冲到门口拿起叶主恩放在门廊的棒球棍，把几间屋子里里外外走了几圈，没有人，她又检查了门锁的紧紧的，绝不可能是被人闯进来了。况且这还是在12楼。许攸攸坐下来，她忽然颓丧的意识到这声音是“她”发出来了。

许攸攸曾侥幸的盼望过，林金匙那也许是她的最后一次超能力的显露，这一刻，她的希望终于破灭了。“还有什么要说的，你说吧。”许攸攸默默的说出这句话。

第二天，许攸攸下班后在公司耗到了近9点的光景，独自一人去了G市一处极其繁华的步行街。这块地方以东西廉价和小吃众多而著称。因为许攸攸极不爱人群，所以很少到这一片来。此番她既不是来吃小吃，也不是来逛街的。她独自一人进了一家普普通通的小店，坐下来吃饭，这间店的装饰的简单，菜肴的种类也不多，做的是F省菜，在这条小巷上不算最受欢迎的那种，但人也不算太少，零零落落的也算坐了个半满。许攸攸点了蒸饺和炖汤，拿出自己带来的报纸，跟一个普通的G市市民一样，一副悠闲的样子。因为人不多，老板也不会因此赶人。

许攸攸东翻翻西看看一副专注模样，其实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她坐的位置侧对着大门，为的是能够不漏掉任何一个进店的人。终于熬到了11点，终于，一个穿着浅蓝色衬衣，并扎进西装裤里精瘦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比他高一个头且都很壮硕的平头男人。店主见到他们很热情的用方言打招呼，一看就是熟客。许攸攸一眼认出了那个男人，这是“她”给她的第一个图像。

她静静的等着，不过二十分钟的光景，这三个人就已经吃完饭了，中年男人在老板拿出的本子上签了个名，就挥挥手走了。许攸攸看时机差不多，跟着也买了单。这个时间点，这街上的人已经开始寥落起来，但是许攸攸走在后面，还是不算太过突兀。她一直保持着不近的引起注意，又不至于远到跟丢的距离，随着他们拐进了一条人更少的巷子，此刻她的手心开始因为紧张而疯狂的出汗，她开始努力的深呼吸，并且安慰自己说即使被发现了对方也没有什么证据。

她跟了将近一公里的路，眼前的场面便让她停下了脚步——三个男人走到了一台银灰色的、玻璃窗全部用颜色极深的贴膜包裹的面包车旁边，而这，是“她”让许攸攸看到的第二个图像。许攸攸没有再靠近，而是再对街已经关门的书报亭后面站定，躲在一片不大不小的阴影里。侧些身体，就能看到那面包车的动静。没过多久，一个人骑着三轮过来，从那车上抱下一个襁褓里孩子，交给其中一个平头男。接二连三的，许多这样的小板车、三轮或是走路的人都过来，基本都带着孩子，有些是襁褓里的，有些是牵着的，有些是推着的。许攸攸看的目瞪口呆，这才想起来她来的任务是要录像。急忙拿出手机，调整光线录了起来。这个送孩子的过程，持续了约莫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此间那个精瘦的男人一直在四周查看，目光甚至还在许攸攸的方向停留了几秒，吓得她赶紧缩回了阴影里。

许攸攸零零碎碎的拍到了十几分钟，那辆面包车就关门开走了。她最后还抢拍了一张车牌照，却并不是很清晰。好在她早就已经背了下来。她松口气，转身要走，却看到街对面有个乞丐摸样的人直愣愣的站着，似乎什么都看到了。许攸攸心里一个激灵，转身疯也似的往另一个方向跑。

然而那个乞丐并没有追过来，许攸攸却不敢停下，一路疯跑到了一处车站，那里倒是站着不少等夜班车回家的人们，看到脸色又红又白的许攸攸，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而她却并不在意，见到这些拥挤喧闹的人群，她简直如同吞下一颗定心丸一般。

乔榛的母亲把她家里的地址和钥匙都给了洛然，她大概也是考虑到女儿住的那个小屋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才会这么放心。但是洛然却很清楚，乔榛那间小屋子里，肯定有比存折重要的多的东西。

她的小屋在这个城市市区范围内房价最低的那个区，是个城中村里的独栋，下三层是商铺，上面又平地加盖了八层楼，像是学校宿舍一样的结构，独立的单间一户连着一户，中间是个天井。从小养尊处优的洛然从没住过这样的房子，但是因为工作原因她却很熟悉这种环境。乔榛所做的事情使她必须要选择一个独立的空间，却又要控制开支，这样地处偏僻的城中村公寓是最适合不过的了。洛然气喘吁吁的爬到了乔榛所在的三楼之上的四楼，数着门牌号到了最里面那一户，是乔榛的屋子了。她开门的时候，旁边那户的人也回来了，怪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你是新来的吗？”洛然摇头说：“我不是。”“怎么都不是呢，前几天也有个人来了又走了，也说不是。”那个租客一脸疑惑。

“你说前几天也有人来？是个什么样的人？”洛然一下子敏感起来。

“一个中年男人吧，瘦瘦的有点黑。其他不记得了。”租客说。

“这样吗，谢谢啊。”洛然说，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她转开锁进了房间，四周看看没人，便给乔榛的妈妈打电话。

“阿姨吗？是我，小洛，这几天您知道有其他人来过乔榛的房间吗？”

“我不知道啊，我好久没去了，现在只有我和楼下的管理员有钥匙。”

“您知道管理员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就是坐在楼下那个老公公啊，有点胖胖的。”

“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您阿姨。”

洛然放下手机，在这间不足20平米的房间里四处观察。丝毫没有被翻过的凌乱感，乔榛的那台陈旧的台式电脑还摆在桌子上，洛然立刻排除了前今天进来的是贼的可能性。她靠近那台电脑，用手指头扫过显示屏的上面，很厚的一层灰，她拿出纸巾揩掉，又侧过身去看键盘，上面明显有深深浅浅的痕迹，再看鼠标的两个按键，也是干净的。可见对方留了心，把这电脑打开用了，但是估计是没找到什么关键的东西并且考虑到动静太大，所以并没有搬走它。

洛然先按了开机键，继续在房间里走动。她从毗连着的阳台厨房和洗手间走过，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于是又回到主厅，床是靠着窗子放的，窗帘是百叶窗式的，洛然靠近过去，发现页片上的灰很少，估计长期都是挡光的状态。洛然猜测乔榛在这屋里的也是小心翼翼的防范着的。她把叶片转开来。房间里亮堂的许多。这时候电脑已经开机了，进入了桌面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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