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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章（第1页）

大获全胜的维维安带着军队回到弗莱西亚暂作修整，于当天晚上的庆功宴上，士兵们看到维维安和他的几个朋友又穿上了女人的服装跳起了舞蹈，随后他又在士兵们大呼小叫的欢呼声中，以女人的身份同柯蒂斯及其他的朋友们开起玩笑。于是士兵们隔天就传唱起了一个歌谣：“维维安征服了安奎利塔斯啊，柯蒂斯却征服了维维安……”这种在别的将官看来是对将领不敬的行为，却被维维安毫无异议地接受了。

安奎利塔斯人听说自己的国家接受了耻辱的和约后，非常不满，他们一群反对老布鲁提斯一派人的煽动下，聚集在议会门口，命令议会再征集一支部队讨伐维维安。但当议会同意他们的请求，开始征召士兵时，所有民众却都丧失了积极性。于是人们觉得这是在自讨没趣，就回去工作或休息了。由于议员们害怕持续的战争会带来更加严重的后果，所以他们向维萨国王斯科拉里奥派遣使节致以歉意，表示安奎利塔斯已没有能力支援国王的事业；同时议会派遣使节到所有敌对国家那里去，宣布安奎利塔斯退出正在进行的战争。但帕特里奥克斯国王斯弗里斯拒绝了这个请求，他说只有把卡莫纳地区割让给帕特里奥克斯，他才会同意和平。安奎利塔斯人听到斯弗里斯这种说法后极为愤怒，而同时，因为他们看到斯弗里斯还在与阿皮齐亚和欧内斯图姆作战，平民和议员们错误地以为有机可趁，可以借机打垮傲慢的斯弗里斯。在这些情绪共同的刺激下，议会又很快集合了一支两万人的军队，在加布里尔和朱利尔斯的带领下攻入帕特里奥克斯。不过，斯弗里斯的副将高德佛里闻讯之后，率先带着一万名士兵踏上了安奎利塔斯的领土。加布里尔和朱利尔斯在沿途精心布下许多伏兵，希望能一举击溃来犯的敌人。当两军对垒时，加布里尔和朱利尔斯自以为把高德佛里引入了陷阱，下令伏兵一拥而出，但高德佛里的军队顽强地反击，不仅把分散的敌军逐一歼灭，继而又打败了加布里尔与朱利尔斯的大部队。所有安奎利塔斯人狼狈逃窜，根本顾不得别人的安危和将军的命令。加布里尔和朱利尔斯也独自逃跑了，不过朱利尔斯在逃跑的时候被一支帕特里奥克斯军队追上，他们看到朱利尔斯年老又肥胖，以为他没什么用处，就把他杀死。是役，安奎利塔斯人再度遭到惨败，三千人死亡，更为耻辱的是，剩下的士兵因为一场失利，都扔掉了武器，回到了各自的家乡。

随后高德佛里带着胜利的军队来到卡莫纳城城郊，他威胁安奎利塔斯尽快同意自己国王斯弗里斯所提出的条件，否则他就要洗劫这个城市，然后摧毁安奎利塔斯。害怕的卡莫纳市民派遣使节到议会那里去，请求议会不要对他们的生命视而不见，而无意再战的议会和安奎利塔斯人民也不再提出异议，便把卡莫纳地区轻易地割让了出去。斯弗里斯在取得卡莫纳后，指派小托比亚斯做了那里的全权总督，实际上即是将这里赠给了他。据说这是因为斯弗里斯考虑到自己年事已高，自己的继承人年龄又小，他担心在他死后，他手下那些桀骜不驯的将军会对两手空空的小托比亚斯有所不利。

这个时候，玛弗罗的霍索恩领主克苏恩看到安奎利塔斯陷入困境当中，就背弃了曾经同安奎利塔斯人签署的条约，他带兵来到安奎利塔斯的边境，大肆劫掠一番，并且仿效维维安与斯弗里斯，要求安奎利塔斯人尽快割地给他。因为连续的失败致使士兵们缺乏战意，所以议会在缓慢召集军队的同时，不断派遣使团到各个势力中去，希望能用外交手段解决眼下的危难。身在弗莱西亚的柯蒂斯，他不愿见到自己的国家支离破碎，又因为克苏恩和安奎利塔斯所订立的条约，是他当年一手促成的。于是他独身一人找到了克苏恩，严厉斥责克苏恩背信弃义的行为。克苏恩可能是因为柯蒂斯的一番话而感到羞愧，也可能是当时的战争形势迫使他离开安奎利塔斯，他竟然立即同意了撤军。许多不明实情安奎利塔斯人把克苏恩的突然离去简单地归结为神明的保佑，因为当时的议会把柯蒂斯同克苏恩会谈的事情大肆抹黑，歪曲了真相。

于是短短一年内，安奎利塔斯人又是割地、又是赔款，不过这并没有太多影响到普通平民的愉快生活，尤其是在他们从克苏恩的胁迫中幸运地得救后，他们甚至由此产生了一种自己打了胜仗的想法。战后，除了背信弃义的克苏恩以外，他们立刻恢复了与帕特里奥克斯还有弗莱西亚的友好关系，就好像双方不曾进行并签署过许多不平等的条约一样。关于这种天真的乐观想法，许许多多人都予以了指责和批驳，但很明显，这些言论都是站在国家立场上来讲的。就我个人或者整个世界而言，如果所有民族和个体都能如此，缺乏复仇的欲望，乐观接受眼前的境遇（不过，安奎利塔斯人并不总是表现出这样的宽厚胸怀，甚至于，这个事件本身就具有很大的偶然性），那么许多悲剧也就不会轮流在我们的世界上上演。

安奎利塔斯在这场战争中的故事暂且就告结束了，让我们把目光转回到维萨国王斯科拉里奥那边。他在一场战斗中挫败了来自伊克斯皮拉雅的主力军队，然后开始围攻卡利都司的都城谢赫尔文，卡利都司人抵挡不住，在即将投降之际，维维安带着军队来到了斯科拉里奥近旁。于是斯科拉里奥立即停止围城，转而向自己的领土撤退。维维安则保持着适当距离，一路跟随着斯科拉里奥，他反复向斯科拉里奥挑衅，可斯科拉里奥只管后退，最多只是派出自己的士兵骚扰维维安搜集给养的部队。当维维安觉得粮草供给出现问题后，他向回退去，但斯科拉里奥同时折返回来，继续骚扰维维安的行军。这种情境让维维安苦不堪言，因此他又调回头去，追赶斯科拉里奥的部队，他加速行军，期待一鼓作气击败维萨的军队，决出胜负。然而在一天的夜里，维维安被斯科拉里奥带进了一个他并不知道的峡谷。当维维安发现前后两方面的道路完全被斯科拉里奥堵住，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于是他先派遣使者到斯科拉里奥那里去，希望用他之前俘虏的维萨士兵换取自己士兵的安全，但被斯科拉里奥拒绝了。因此在一天夜里，维维安决定做一个大胆的尝试，他把军队里所有刚刚虏获的牛群和在附近抓到的羊群都凑到一起，在他们的角上绑上火把，熄灭全部营火。随后，维维安命令自己阵营里最勇敢和敏捷的士兵驱赶着牛群和羊群到两侧山崖边，点燃它们头上的火把。这样，惊恐的牛群和羊群就在山崖上来回奔跑，鲁莽地跳上跳下。

斯科拉里奥看着崖壁上火光四窜，不能确定发生了什么情况，他疑心这是维维安的计谋，没敢移动。但驻守在另一边隘口的士兵看到中间岩石上火光爬上爬下，以为这是维维安的部队在绝望的情形下，试图攀援逃跑，于是他们轻率地冲出营地，前去追逐逃跑的敌军。然而与此同时，维维安正带着一支部队隐藏在黑暗中。当他看到敌人冲了出来，便快速占据了隘口，击败了冲出去的守军，组织自己的士兵向后退去。凭借一次幸运得以成功的计略，维维安逃脱了全军覆没的境地，而他也在事后少见的向诸神举行了祭祀还愿仪式，并亲自在弗莱西亚为幸运女神泰摩拉建立了一座庙宇。

斯科拉里奥眼看着维维安跑掉，虽然愤怒但也无可奈何，随后他就带着士兵折返回国，进攻从伊普西山西方翻越过来的土伦人了。这批土伦人拖家带口，数量庞大，给维萨的守军带来很大困难。斯科拉里奥在与他们交战时也一度陷于不利的局面，因为他的士兵远不如异族人勇猛，又不习惯对方的作战方式。在战场中，斯科拉里奥骑着马到处跑动，鼓励或威吓他的士兵，但即使如此也不能把开始溃逃的士兵集合在一起。因此他跳下马，把战旗从持旗手手中夺了过来，带着自己的亲卫兵跑到两支军队战场中间，大声喊道：“维萨人啊，如果后人问起你们何时抛弃过你们的国王，那么你们可以告诉他们，是在与土伦人的战斗中。”军官们看到国王身处险境，赶忙从自己的队列中冲出去援护，而他们的士兵由于羞愧，也跟着跑了上来。就这样斯科拉里奥把局势扭转过来，他又跳上马，不断夸奖和鼓励自己的士兵，直到大获全胜为止。土伦人的妇女、老人和孩童在战场后面看到自己的丈夫、孩子或者父亲战败了，大哭起来。但斯科拉里奥严禁士兵劫掠对方，在把所有土伦人聚集起来以后，斯科拉里奥和悦地询问他们是否愿意加入自己的国家。有一小部分人选择以自杀作为回应，但其他的人都被斯科拉里奥的仁慈行为所感动，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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